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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假设红帐挽性命 诚求温情锁姻缘(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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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郭姑娘性贞情烈,娇容月貌。若我们是寻常人家,我个做妹子的不消哥哥说,自己也要说动她给我做嫂子的。只是我们与凡俗人家不同,况且老君命哥哥驻守蓬莱仙岛,不知何日出发。且不说哥哥清修理应杜绝女色,就说哥哥若是哪日真出发了,那郭姑娘怎么办?凡人生命短暂,难不成,你舍得她等你千年百年不成?

李玄听她提到驻守蓬莱一时,又烦恼起来,气得一掌锤在桌面上,震碎几个白玉茶盏,唬得在内阁伺候的仙女大气也不敢出。胡说!李玄起身,微整衣袍,可谓是身长八尺,玉面金冠,只是凤目带怒,哼,莫说他太上老君,就算是他玉帝来了,也不能把俺李玄动摇分毫。俺李玄一身的本事,怎么?连个凡间女子也保护不了么?李倩也不怕他,蹙眉道:那哥哥便是承认了?我原不怀疑你,想哥哥是重修行,轻情欲的得道之人。不想哥哥为了一时俗欲,竟害得无辜女子如今命悬一线。李玄见捅破了窗户纸,也索性把梦中如何被仙童引入天上仙宫,又是如何有了这姻缘劫,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说了个清清楚楚。

李倩本来还有些愠怒,听闻事情来龙去脉,倒是也明了了。却愈发不安起来:按照哥哥如此说来,此事玄妙。哥哥也是个聪敏的人物,可设下此幻境之人,好像是洞察哥哥之心思一般,竟算准了你不会破了幻境。奇哉怪也。李玄道:为何不是算准了郭姑娘对俺也倾慕已久?李倩冷笑:你若要强行占有她,她一个弱女子,断然无法还手的。故甚至不消管她如何想的,只用叫你死心塌地,不动用法力破除幻境,就算是大功告成了。说罢,李倩又站起身来,不住在房内踱步:要我说,定是那老君设下此劫,想哥哥向天庭低头,安安心心上蓬莱开荒去。既然如此,恐怕也只有先办了一场婚事,再把这郭姑娘及其送出去安顿好了,从根上断了此劫,再与老君商议去蓬莱一事。

李玄并不放在心上,哈哈大笑:妹子,你也太胆小了。那日黄山比武,你又不是没看见。那些个没用的神仙,哪个是我的对手?是劫是缘,又如何?俺李玄可不怕,尽管招呼便是。李倩看他十分固执,气得往他背上一拍:痴儿痴儿!谁管你!我是担心郭姑娘凡胎肉体,若是劫难降下来,哥哥修行高深,怎么也应付的过去我虽说道行尚浅,却也有些法力。只有郭姑娘一人是万万担待不起的。哥哥若真为了她好,就该按我说的去做。不要到了大难临头,反倒是后悔莫及了。李玄略略思索,想来确实在理。况心中千般不舍,也只好先应了下来。

既然李倩和苏氏都有此意,二人一谈,可谓是不谋而合,故速速择了个黄道吉日,就把婚期定了下来。

话说一转眼,就到了结亲之日。仙宫平日就花红柳绿,十分美的光景,这日更是张灯结彩,比寻常高门大户的婚事还要奢华万分,更是有了十二分的美。李倩亲自替郭妍打扮好了妆容,又怕待会儿李玄说起假结亲一事她接受不了,心中十分愧疚,故把体己的一只白玉簪子塞到她手里道:得姐姐做嫂嫂,倩儿竟比自己娶妻还要感激上苍。倩儿是女儿家,没甚财产,只一支簪子,姐姐收好。日后若是再遇见甚妖精藤怪,以此簪刺之,也可护体。郭妍心中纳闷,为何李倩所说之言好似自己还得出这仙宫一般,却面皮上不曾表露,只笑道:多谢倩儿,我也不与你推诿,仔细耽误了时辰,我就收下了。李倩只笑笑,与几个仙女搀扶郭妍走出屋子,朝喜房走去。

见那新娘子大红锦衣,上金线绣许多吉祥暗纹,头顶珍珠缀花红盖头,看不清面容,只能稍微隐隐端详见一点容貌。惹得立在两侧恭候的几个小童忍不住偷眼看来,李倩皆是一一瞪回去。美人之美,不在羽衣霓裳,更在仪态。不消看这郭大姑娘秋水为神,琼花作骨的貌儿,看那行动处端庄秀丽姿态,真见香心如诉,娇韵欲流。吴绛仙秀色可餐,赵合德寒泉浸玉,苏郎兼而有之。真守白圭之洁,而凛素丝之贞者。丰致之嫣然,俨然又一杨太真也。

仙宫极大,住了几月的光景,郭妍甚至都未能一一逛过。透过盖头依稀可见一路仙景非常,好似熟游之地,说不尽灵栖福地,化日光天。行了许久,至一处,但见红墙碧瓦,玉宇琼楼,拂拂香风,骨节酥透,果真不像是人力可为,除非仙法,不然世间并无能工巧匠能做此精妙之物。郭妍问道:这是何处?李倩答:此乃素日哥哥教习手下弟子之地。郭妍颔首,正言间,走过琼林一所,枝叶五色相宣,或如翡翠,或如玛瑙,或赤若丹砂,或素如白玉。其形有若连钱者,有若方胜者,有若蝴蝶蝙蝠者,有若荷叶葵花者,所结之果累累下垂。形式颜色亦各不一。转过山麓,林尽之处,则小溪泻玉,环以虹桥,金玉栏杆,翼然溪上,中间一条白石道路。郭妍又问:此路相当幽静,可通外头?李倩笑道:此路通哥哥之房。郭姐姐既做了我们家一日的新娘子,哪里有送你出去的道理?郭妍面红,只得低头跟了李倩,向西转了一弯,果有琼宫一所,碧瓦鸯鸳,玳梁燕子,李倩道:此乃哥哥所居之殿。我就送姐姐到此了。说着到了殿前,内里果然有两个小仙童拉开大门。只见此处似乎又是另起的一座仙宫,幽静异常,又奢华非凡,只怕帝王居所也不及此处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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