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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温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抬头发现十三姑娘已经坐在离他们三余丈之外的一块巨石上了,她还是打着赤膊,上衣胡乱缠在腰间,胸口像是用布条缠起来的这么一副离经叛道的打扮。她几乎是完全背对着他们,只露出一牙侧脸。
估计是现在喘过气来了,又是从背后看别人,周温大着胆子端详了几眼,才发现十三姑娘的头发也是短短的,用细布条束在脑后,从后面看过去只有一小撮。周温看了几眼,迅速将头低了下来,不敢再看,他知道十三姑娘是不在意这么一副打扮的,但是自己毕竟读书十余载,知道了恩人样貌之后,就不便多看。
周温起身向十三姑娘走去,他在那块巨石跟前站定,刘四站在他侧后方。十三姑娘闻声看过来,一双眼睛平静无波,他冲着十三姑娘行了一礼,道:在下周温,刚才在林中多谢十三姑娘相救,现又劳烦十三姑娘将我二人带出山中,敢问姑娘名讳,到了平县之后,某与父母必设宴款待,以为答谢。
薛十三听他唠唠叨叨说了一通,捋了捋才听出来是问自己叫啥,谢谢自己,还说要请吃饭,觉得现在谢有点太早了,而且自己也不需要请吃饭,自己会帮他们只是师父说过看到游人在山中,能帮就帮,尤其是光明磊落的读书人,她就出手相助了,又不是为了一顿饭。但她也没说什么,因为师父说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可以不说。她只说了自己的名字:薛十三。
多谢薛姑娘出手相助。周温又行了一礼。
薛十三觉得他挺没意思,特别絮叨,现在她知道说什么了师父说她本来就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想到要说什么了就说。
还没送到,没必要。
没必要一直谢谢。周温隐约听出来薛姑娘的未尽之意,不禁有些尴尬。
薛十三根据这个弱不禁风的读书人的体力,估算了一下还有多远能到平县,觉得今晚不论如何都要在山上住一宿,于是她开口:今晚,住山洞,明日傍晚,到平县。
周温一盘算,还比他们原来快一些,想着估计是因为薛姑娘带他们一路走山路,而他们原来要走的大多是官道,只有几段路要翻山。
于是他又行了一礼,和刘四找了块平整石头坐着了。他有些奇怪,刘四平时话多,刚才自己一直在说话他不吭声也就罢了,怎么现在就剩他们两个,刘四还不吭声。于是他问刘四:怎么不说话?
刘四有些瑟缩:公子,那个姑娘,就是射死熊的那个大侠吗?
周温有些好笑,因为他想起来刘四第一次见到薛姑娘的时候,叫的还是女鬼。于是他说:我觉得应该不会错,薛姑娘不否认十三姑娘的称呼,反而十分自然,而且薛姑娘身手矫健,又十分熟悉这片山林。
刘四听后,脸色更加惊悚,显然是有些害怕薛十三了。他说:公子,我小时候也是住在山边的,我们那里的猎户遇上熊,从没有全身而退的,能捡一条命回来就不错了。
周温大概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公子,你说,如果她,刘四看了一眼薛十三,压低声音,用气音说,她想对咱们下手,那岂不是死无全尸了?这又是深山老林的。
周温安抚了他几句,刘四渐渐平静了下来,但周温确实觉得薛十三应当不是会害人的。
三人休整一番之后又启程,这次薛十三走的不快,有几段还是比较好走的山路,周温问起来,薛十三解释说因为不是深山,所以就有猎户进山时踩出来的小道。正走着,周温和刘四感觉有些饿了,刚准备开口,眼前出现了一个用木头搭成的棚子,缀着一些毛皮,遮住了棚子里面,棚子好似嵌在山壁上,周围没有任何人,或者野兽的踪迹。
薛十三回过头看着他们:在此休整,我去取水。说着,将手伸到刘四面前,刘四虽然冷静了下来,但还是有些害怕薛十三,他打了个哆嗦,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薛十三。薛十三也没有不耐烦,就这么伸着手,两个人诡异地僵持着。
最后是周温开口了:刘四,将水袋给薛姑娘吧。
刘四才回过神来,连忙将水袋掏出来。薛十三拿过水袋之后,三两下就蹿没了影,剩下周温和刘四二人在原地面面相觑,是周温先开口:先进去看看吧,捡些柴来也是好的。
二人进了棚子,将门口的皮毛搭在钩子上,阳光就照进了棚子里。感觉这里有些日子没人来过了,但是并不潮湿,而且里面整齐的码着干柴,还有几个袋子,想来应该是干粮,干粮边上堆着几块毛皮。二人有些手足无措,这里虽然在山中,但是收拾的挺整齐,周温觉得这里应当是薛姑娘平时打猎来不及回去,只能宿在山中,或者在山里休整时待的地方。他和刘四不敢乱碰里面的包袱,只好先坐下,等薛十三回来。
薛十三很快就带着水回来了,还提着两只处理好了的野鸟,一进来,先把弓箭卸下,挂在墙上。然后动作很快的生了一堆火开始烧水,从墙边的一个包袱里掏出些干饼子和一块木板,又从另一个包袱里拿出几个瓶瓶罐罐。一顿捣鼓,把两只野鸟用刀切开扔进锅里,又从瓶瓶罐罐里倒了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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