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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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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走到孟耿儒的旁边,用手指在地板上写着,「恩雅……是这样写吗?」

曾智凯頷首,然后默默唸道:「……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嗯,长得很漂亮吗?」孟耿儒问。

曾智凯又点了一次头,「很漂亮……也很温柔、很善良……」

「你喜欢她吗?」

曾智凯愣了愣后点头。

「假如我说如果我出狱可以帮你去见她,那你会愿意告诉我你为甚么进来坐牢的原因吗?」

曾智凯再次抬头,看向正看着他的孟耿儒。

他摇摇首,「我还是不想说……因为正常人不会相信一个有病的人的话。」

「那用写的呢?」孟耿儒问,「我有一本空白日记,要不我们来做一点娘娘腔的事情,来写交换日记。」他说。

「我会把我的秘密写在里头,那么你也要把你的秘密写在里头。」孟耿儒的眼神真挚,「你说没有正常人不会相信生病的人的话,那么生病的人就会相信生病的人的话了吧?」

「……其实我好像也是有病的喔。」孟耿儒再次伸出手指,在地板上写着字,「我似乎生的是这种病,知道吗?」

曾智凯把眼神摆向地板上写着的字,他听过这个词,但关于这个病,他一点也不瞭解。于是他摇摇首,表示自己不清楚。

「是躁鬱症,这种病,大概跟自闭症有点类似……一样都是心理上的疾病。说的话,做的事,也是都会被人家当作神经病对待……但我们的苦他们却一点也不了解……其实我们都是同种人呢!」孟耿儒直盯着地板上自己写的字跡,然后苦笑着,心中的悲伤就只有他们这种活在自己世界的人知道。

「我是因为窃盗罪入狱的,长年饱受躁鬱症所苦,却又不想要承认自己有病的我,试图用偷东西的方式来解决心中的焦躁,缴不出赔偿金才会去坐牢。」孟耿儒点燃嘴上叼着的菸说,「在缓刑期结束前三个月,那傢伙成为了监狱的新室友,我和他才开始慢慢熟起来。」

「印象中他是个不爱说话的小子,只要有其他人在他也不愿意开口,总是等到只剩我们两个人时,他才会说话。」孟耿儒吸了一口烟,「最喜欢在自由活动的时候窝在地板上观察蚂蚁或虫,还会对牠们自言自语,彷彿牠们才是他真正的好朋友。」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和他同病相怜,所以关于他的事情就会比其他人还要更在意……一个心思细腻、行为单纯的男孩真的会犯下那种伤害罪吗?于是因为好奇我主动向他提起开始写交换日记这件事,交换日记轮到他的那天,正好是我出狱的日子。」

「然而在我出狱后没多久……我就收到了狱警通知我他上吊自杀身亡的事情。」孟耿儒吐出一缕青烟,他抬头望向天空,「一开始我以为他可能是被其他人欺负禁不起痛苦才自杀,结果狱警却说不是,真正让他自杀的原因……是忧鬱症。」

「自从那位恩雅小姐的事件后,曾智凯似乎罹患了忧鬱症,开始有些忧鬱症的倾向,他无法接受自己救不回那个恩雅小姐的事实,更无法说服自己若早点过去就会拦下悲剧发生的可能。」

「长期想着这些的他,最后决定以死来谢罪。」孟耿儒手里夹着的菸灰在他述说的时候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掉落地面,「真的是个傻子。」

「关于那本交换日记,我从未听曾智凯的母亲提起,难不成……」康哲允紧握住手中的录音笔。

孟耿儒笑了笑,将菸给捻熄,「没错,在我那里。那位狱警跟我感情蛮好的,他看了曾智凯的遗物后发现里头有我自己阐述的个人隐私,于是先问过我的意见后还与我本人了。」

「曾智凯有在里面写甚么吗?」康哲允沉着地问。

孟耿儒耸了耸肩,「关于他犯下的案件,他隻字未提起过,他几乎都是写以前他和那位恩雅小姐的点点滴滴,根本就是在炫耀给我这个单身狗看。」

「你会介意我看那本交换日记吗?」

「会介意喔!毕竟里面有我很隐密的隐私喔!」孟耿儒礼貌一笑,「但是如果是为了曾智凯那小子的话,我愿意将笔记本交给你们。」

「……真的很感谢你。」

「不会,只是可能要请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找那笔记本需要点时间。」见康哲允点头答应后孟耿儒起身,他便起身走进自己卧室。

在等待孟耿儒回来的时间,坐在康哲允旁边的范壹依偶然察觉孟耿儒放在桌上的一包药。

那包药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中她看见了抑止躁鬱的几个字样。

孟耿儒花了点时间找寻那本他和曾智凯的交换日记,当他边翻阅笔记本边走过来时,康哲允发现孟耿儒的表情就在看到某一页停留的时候有些变化,接着他就停下脚步紧皱眉头反覆看着那一页的内容。

「怎么了吗?突然静止不动?」康哲允好奇问道。

「我现在才发现……那小子,在最后一页写了很奇怪的东西。」孟耿儒惊慌地说,「而且他写这篇文章的日期……是他自杀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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