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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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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让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不等她再多想,从抄手回廊上走来一道身影,同时映入两人眼帘。

“殿下。”福安两手捧着只红木匣子走了过来,声音压着,有些低沉:“是从齐州送来的东西。”

李策放下紫豪笔,缓缓抬眸。

福安重重吸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继续道:“是……齐王太后派人送来,给殿下的信和贺礼。”

余清窈迟钝了几拍,才反应过来所谓的齐王太后是什么人。

那就是被废黜的陈皇后,因随齐王去了封地,皇帝给封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封号。

也难怪十皇子会说,皇太后因为陈皇后而不喜废太子。

在皇帝还未驾崩,就立有太后,使之一朝之内两代太后并行,实有不敬之意。

也可见得皇帝对陈皇后的宽容纵容到了一种难解的地步,他既废了后,却又给了她另一份尊荣。

李策伸手,福安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案上,先把信交到李策手上。

余清窈再迟钝,也察觉此刻自己不应该坐在一旁,便起身想走。

李策虽没有看她,却捕捉到了她的动作,淡淡道:“没什么,不用你回避。”

说完他用桌上的裁刀挑开了泥印压住的封口,取出里面的信笺。

薄薄一张纸,被他两根指头夹着,瞧着毫无分量,比起余清窈满满当当写了四页的家书,这一封家书真的过于简短。

余清窈因为坐得近,所以只消抬起眼就能看见信上的字。

齐王太后给李策的这一页家书上只有寥寥几句话,余清窈没经允许也不敢多瞧,只是眼光不留意就扫到了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1,她心里砰砰直跳。

这句话显然是在指齐王,因为他与秦王才是真正一母同胞的兄弟,为何齐王太后会专门写信过来和李策说这样的话?

是在指李策欲想除掉他的亲弟弟齐王?

福安站在对面,并不能看见家书上的内容,可是他却是知道内里详情的人,因而看着李策的脸色,小心翼翼开了口:“齐王太后是否还是误将那次的事情当作是殿下所为?”

余清窈不敢作声,却默默将福安的话认真听了去。

“他们也算是我的人,所以她要这么想,也无可非议。”李策松开手指,将信笺漏了下去,薄纸轻盈,转瞬就飘至桌面上,静静躺着。

福安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余清窈,似乎有些犹豫,余清窈自己也是坐立难安,可是李策让她不用回避,她又不好再起身离开。

“殿下应当给娘娘回信,解释一二,那件事实则是一件误会,殿下为了他,将自己身边的人尽数派了去,就是不想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殿下不说,娘娘又怎会知道在您最艰难的时候,身边竟没有一个得力的护卫。”

福安眉头紧蹙,语气已然带着愤慨。

李策却没有回答,而是把福安捧过来的另一只匣子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支凤钗,便将盒子拿到了余清窈面前,声音依旧温和。

“这是太后给你的。”

余清窈低头看了一眼,这只九攒凤钗足有一掌长,通体为金,其上镶嵌着宝石、珍珠,雍容华贵,像是皇后才能用的上规格,并不适合她佩戴,不过既然是陈皇后所赐,她也不好拒绝,阖上匣子,“多谢殿下。”

趁此机会,她又站了起来,捧起匣子就道:“这只凤钗如此贵重,臣妾回屋妥善放置一下。”

这次李策没有再阻拦她,只颔首同意。

余清窈松了口气,转身提步往清凉殿回去,走了七八步,她的身后依然一片寂静。

李策与福安两人再无谈话,静悄悄的。

她还是有些不安地回了头,只见着树下倚在圈椅上的李策又重新拿起了那张信笺,阴影罩在他身上,好像越发的晦暗。

拢共没有多少行字的书信,好像突然变得冗长而难懂,他静静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白昼越来越长,夜幕姗姗来迟。

余清窈再次失去了睡意。

今夜的她没有心思想着如何早点入睡,而是一直在记挂为什么李策还没回来。

虽然书房里也有睡塌,可是无论多晚,李策都会回清凉殿。

从大婚至今,两人都是相安无事地躺在一张床上,从未有过例外。

今夜总不会还有张阁老在前殿等着他吧?

余清窈睡得头脑发胀,辗转几十次后忍不住坐起身,披了外裳点了床边的烛台,推门去寻他。

浓浓的夜色像是泼了一缸墨汁,世界都浸黑了。

豆大的光努力撑开这墨染的世界,漏出一些浅淡的色彩。

李策往后靠着圈椅上,仰着头,好似在看天边的那轮盈凸月。

过了上弦,又未到满月。

挂在天上就像一个饱满隆起的大馒头。

余清窈的脚步再轻,地上铺着的银杏叶也会将她的行踪揭露,将李策的眸光从天边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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