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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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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贵妃叹了一声,转身走向金漆木轿攆,似感叹又似是告诫。

“本宫是当真分不清你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她了,景明,你自己可分得清?”

不过是万千道路中的一条,也并不是非走不可。

这满朝之上,多的是军候功卿,那余清窈的家室虽有几分特别,却也不是顶好。

李睿无声目送着齐贵妃离去,右手的拇指轻轻搓揉着食指的指腹,似乎不久前那一抹腻滑的香肌触感还停留在他的指尖。

余清窈是用过晚膳回屋后才发现自己下巴上的指痕。

谁能想到李睿只是稍用了点力气就留下了这么一个抹不去的‘罪证’,显然李策是看见了这个,才有那奇怪的举动。

回忆起李策以拇指摩挲她下巴的画面,那时候他的迟缓想必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异样。

余清窈把脸往铜镜前拉近,无比泄气自己不曾留意到这一点。

不过虽然秦王发现了,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她。

这让余清窈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正当余清窈独自烦恼时,门外福吉敲门请她,说是扎孔明灯的材料已经备好了。

余清窈想起答应先前李策的正事,也顾不得再细究其他,匆匆提裙出了屋门。

屋外的雨已经停了,院子里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水迹,廊下的藤蔓还沾着水珠,晶莹剔透。

余清窈尚能嗅到泥土的腥味和花草的清香混成了一种复杂的气息,然而这些气息都在靠近李策时荡然无存。

只有来自李策身上那清冽的松竹香萦绕鼻端,沁入五脏六腑,让人无法忽视。

就好比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1。

其他外物在李策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又或者说,在余清窈的意识里微不足道。

他仿佛就该是天地之间独占皓光的日月,耀眼夺目。

“坐吧。”

天边还有一些日光的余晖,渲染着艳丽的火烧云,照着李策身上镀着一层暖色,他挽起袖子露出一小截手臂,手里圈着一根薄细的竹片。

在等余清窈出来前,他已经开始尝试做孔明灯的底座。

余清窈依言坐到木廊上空着的团寿字花蒲团上,看着李策不紧不慢地将四边形缠上藤绳,不由问道:“殿下会做孔明灯?”

她原以为像皇太子这样养尊处优的人是不会做这些粗活的,但是李策不但会削木棍,现在还有模有样地做起了孔明灯。

余清窈忍不住想,莫非李策什么活都能做?

李策抬头对她弯唇一笑,姿容清雅矜贵,细心解释起来:“书上看过,就试着自己做了起来。”

他把缠好的底座递给余清窈看,“ 温柔

月白风清,繁星如沸。

四人紧赶慢做,用了两个时辰就已经做好了九十九盏孔明灯。

孔明灯以竹片为骨,薄宣为面,交叉的基座下以竹钉固定住一截蜡烛。

只要点燃蜡烛,热气就能助孔明灯升空。

李策吹着一枚火折子递给余清窈,在她伸手接的时候又无意扫了眼她指头上的痕迹。

虽然竹片软薄,但是做了十几二十盏灯后,那几只细白幼嫩的手指还是免不了被刮伤蹭伤,出现了红痕。

余清窈似是极容受痕的体质,就在这会她下巴处的红印还没彻底消退,留着淡色。

李策目光又在她下巴上徘徊了片刻,在余清窈察觉之前又移开了视线。

“父皇若是知道你如此诚心为他祈祷,定然欣慰,若非受我牵累,想必还会有重赏。”

在宫中人人都想获得圣宠,只要得了皇帝青睐,无论是财帛还是权利都可以唾手可得。

只是在这閬园里,即便她做的再好,皇帝也不会来嘉奖她一分一毫。

余清窈抬眸,就在朦胧灯光下对李策轻声细语道:“臣妾不是为了陛下的赏赐。”

“不要赏赐?”李策有些奇怪余清窈的说法,手撑着下巴,目光追随着余清窈纤细的背影。

她的身形过于纤弱,不像是出生在荒芜边城,倒像是在江南水乡里娇养出的花骨,尤其是那腰肢,被雾青色绫缎腰带束着,不堪一握。

清风吹起长袖裙摆,犹如曼妙的青烟,余清窈捧着点燃的孔明灯缓步走下回廊,两手稍拉开距离,手里的孔明灯就迫不及待地腾空离去。

她慢慢仰起头,看着飞走的孔明灯道:“臣妾愿陛下龙体康健,就是愿殿下平安顺遂。”

余清窈又将两手合十,闭目祈祷。

只要陛下还在位,秦王就可以安稳地活下去。

秦王在,她也能安宁。

“你是为了我?”

声音忽然近在耳畔,李策在她闭目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她的身侧,宽袖兜来了松竹淡香,猝不及防地包围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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