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1 / 2)
所以沈辞在林北同巴尔交战的时候,她在京中,坚守属于她自己的战场。
两年之内,燕韩遭遇了谭王之乱和初一宴宫变两次的动荡,最后坐稳皇位的还是陈翎。
燕韩和巴尔还在北部交战,陈翎却能泰然在初一宴时瓮中捉鳖。
陈翎不输于旁的君王,甚至,更有君王手段。
所以,涟卿更觉得陈翎北上,一定不光是为了沈辞。
能说动陈翎北上,一定是有别的缘由。
而且,一定是同巴尔和林北的局势有关。
陈修远心中肯定清楚。
但这些事是燕韩内政,陈修远知晓轻重,也不会同她贸然提起。
但她太熟悉他,字里行间内是否有保留,很容易察觉。
所以,陈修远必须要留在燕韩京中替陈翎坐镇。
有他在,陈翎才能安心北上。
“柯度,笔墨。”涟卿吩咐了声,柯度应声去取。
稍许,柯度折回。
涟卿一手纸笔,一手拎起衣袖,安静得给陈修远回信。
陈修远展信。
书信应当是二月从西秦寄来的。
他也许久没见到涟卿的字了。
睹物思人,斯人如卿。
涟卿是告诉他,她已经在东巡的路上了。
陈修远意外。
她八月登基,他十一月离京,二月她就东巡?
关心则乱。
但真正依次往下读下去的时候,心中的担心又渐渐抹去。
她并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被魏相或是其他朝臣推着去东巡的。
她自己想去。
她同他说起从他十一月离京起,她每日的时间都花在朝中琐事上,每日到很晚,但就像他说的,付出和耕耘都是有收获的。
至少,她在朝臣心目中站稳了脚跟。
也至少,她在朝臣眼中是一个勤勉的天子,就算她需要些时间,但朝臣也会对她耐性。
所以这几月,她一直不敢懈怠。
懈怠的时候,就会想起他说的,不依附他,自己就可以往前走的天子!
这几月,她收获很大,也渐渐得到了朝中认可。
起初的时候,她心里还悄悄激动。
但越往后,越知晓不懂的东西太多。
譬如就城东年久失修处修葺一事,户部,工部和京兆尹吵了月余两月,魏相告诉她,听之即可。
她照做了。
但有一日,她真正去到城东,和那里的百姓接触,亲眼看到城东百姓的生存状态,这些年久失修地方带来的隐晦,心中才能断定这些事情是该做还是不该做,该怎么做,而不是闭门造车。
也正是如此,她想东巡。
城东修缮之事只是缩影。
她是天子,但她想要做一个真正的天子,就不能只是在金殿龙椅上,听着百官的奏本,在瑞和殿批着她从未去过的地方的奏折。
没有眼见为实,就不可能有深刻的认知。
那她在龙椅上听到的,奏折上看到的,始终都是遥远的。
鲁北粮马道,永昌粮马道,粮仓制度的改革,各地赋税徭役下,百姓的生存状态等等……
这些,都是在金殿和龙椅上看不到的。
西秦经历这些年的动荡,姑母交给她一个破除了世家把持的朝政,国中处处百废待兴,她不想辜负姑母的信任。
真正出去看过这些地方,才觉得早前读过的很多书册都有了对应。
心境更开阔。
也更知晓,身上的担子和重任。
她想做一个好的君王。
不是为谁而做。
当她看到春耕时,田间辛勤劳作的背影,看到城中的车水马龙,去过水利工事上看过陡峭险恶,也看到暴雨泥泞中失了家园的流民,也接过村中百姓递给她的小米粥……
她忽然觉得金殿上龙椅的意义。
她应当做的,想要做的,是让每一个西秦的百姓安居乐业,居有定所。
她想要的,是一个在几十年内忧外患之后的,繁荣兴盛的西秦。
陈修远嘴角微微牵了牵,眸间都是笑意。
小尾巴……
陈修远反复看了很多遍她的书信。
书信很长,但凡重看,却仍然觉得很快。
相隔万里,也好似只有一封书信的距离,那只要他多看几次,距离就会拉近一次。
她永远不知道,他有多想她。
四月的时候,涟卿还在东巡路上,还未回京,又收到了陈修远的书信。
四月天,柳絮绵绵。
她一面低头看着陈修远的书信,一面同贺之同道,“你继续说,朕听着。”
贺之同恼火。
他是想说,可看到天子的表情,他就有些说不下去。
虽然他不知道天子在看什么书信,但天子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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