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2 / 2)
伦持没说话了。
涟卿简单环顾四周,又开口,“谢谢你的大氅。”
赵伦持微楞,死鸭子嘴硬,“你披着吧,我不冷。”
涟卿明明见他隐隐在打抖。
十一月中下旬,快接近一年里最冷的时候,今年燕韩又是严冬……
不冷才怪。
又是个死鸭子嘴硬的……
涟卿忽然觉得从他身上看到些许熟悉感,其实有些像,二哥。
涟卿不说话了。
想起二哥,也想起西秦国中的事,想起上一封书信里,二哥字里行间透着的希翼和喜悦,从有眉目,到有转机,二哥一个人在西秦奔走着,却不敢告诉谁,她在这里。
眼下,三全台一事,她从起初怀揣憧憬,以为会听到燕韩论道大会的盛世,到早前见到三全台的拥挤,怕踩踏和事故,再到后来,山脊处的滚石,赵伦持被砸中……
应当过了很久了,冠之哥哥也应当知晓这里出事了。
她仰首靠在岩石处,没说话,安静得出神着。
赵伦持不得不再看了她一眼。
刚才没醒的时候自然不说了,醒了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惊慌也不说了,但醒了这么久,除了说声谢谢,就一言不发,仰首空望着岩石上方,也不问在哪里,也不问什么时辰了,赵伦持还真没见过京中哪个贵女这样……
“接着。”赵伦持的声音想起,涟卿回过神来。
是他扔过来的一颗糖。
涟卿眸间微讶。
赵伦持淡声道,“吃了。能撑多久撑多久,等到陈修远来,你我还能有救,撑不到,这处也不差。有山有水,风水宝地,还紧邻三全台,书香气韵,下葬好地方……”
明知他说得是丧气话,也见他双手抱头,同她一样,仰首靠在石壁上,目光望着岩壁顶端被火光映红之处。
“你也真有意思,也不温声在哪儿,什么时辰了?”赵伦持轻嗤。
涟卿正想着陈修远的事,陈修远知晓三全台的事肯定担心,也会被吓倒,听到赵伦持的声音,涟卿回过神来,低声应道,“从半山腰处落下,我们都没受太多伤,说明没受大的冲击,所以速度和角度相差不会很远,还活着,说明掉落的距离也不会很大,所以没有内脏和脊椎受过大冲击,应当是挂在了树上,又因为这处天然的岩石遮挡,所以幸免于难——我们应当在三全台往下二十丈到五十丈的地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