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2 / 2)
尽向好。四年一度的祭天大典是朝中,乃至国中的大事,此时忽然传出天子的遇刺的流言蜚语,其心可诛。”
“是啊!难得朝中太平,可总有不想太平之人,何必成起爪牙,行推波助澜之事?”
……
总归,虽然天子在祭坛遇刺之事的传闻一直在,但天子这处,禁军这处,还是宫人这处都未曾在意或回应过,反而是诸事皆尽按照早前的日程进行着。
天子的精力都放在朝中之事上,这些,自然而然就成了无暇顾及的小事。
等到十月初,天子起驾回京。
祭坛遇刺的传闻,就似一颗石头投入江河之中一般,当时有过涟漪,而后再无波澜。
回京的路程有月余,各地的诸侯,世家和封疆大吏,若无要事回京的,都陆续与天子辞别。
这段时日一直在京中与鲁山,都与天子一处,照过面的君臣,远比没照过面的君臣之间更容易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君君臣臣,在目睹生辰宴上,东宫一声不吭,到最后登基时,坦然自若,都知晓,世家挟天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如今的西秦,只有一个天子……
而随行侍驾回京的朝臣都越发觉得,回京的一路,天子比早前更加废寝忘食,召见朝臣,商议政事的频率肉眼可见的翻倍。
祭天大典之后,天子的勤勉程度比早前更甚。
等到十一月初抵京,魏相亲自率领京中留守的朝臣在城门外迎候,祭天大典一过,今年朝中的大事就剩了各地官吏的调任。
“太傅是说要离京?”魏相与陈修远走在一处。
两人都双手覆在身后,于魏相府中踱步,好似当初陈修远刚至京中的时候一般。
“是,家中有些事,不得不离开,不过眼下朝中太平,陛下这处也已走上正轨,还有魏相和旁的朝臣在,岑远暂离一段时日也不会有问题。”陈修远轻声。
魏相低着头,伸手捋了捋胡须,“老夫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魏相请说。”陈修远看他。
魏相轻叹,朝他笑着的时候,眸间藏了深邃,“老夫是想问,太傅这一趟离京,是准备回,还是不回?”
没想好打盹
陈修远脚下踟蹰。
魏相方才的这句,话中有话,他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只是猜不透魏相的心思……
他来京中,是因为魏相请老师出山。
但先帝早前告诉过他,她知晓他的身份,因为老师告诉过她。
那魏相呢?
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即便老师未必会告诉魏相实情,但先帝呢?
先帝会站在涟卿的立场,是因为她们都是女子,先帝看到涟卿,会想起从前的自己,所以先帝的立场未必就是魏相的立场。
如果魏相知晓他的身份,那方才的话,全是暗示的意味在其中……
陈修远低眉笑了笑,“那魏相是希望下官回,还是不回?”
魏相也跟着笑起来,“太傅是帝师,天子师从太傅,朝政之事越加炉火纯青。老夫自然希望太傅回来,坐镇朝中。只是,老夫不清楚,太傅是否愿意回来?”
“下官不明白。”陈修远直言。
魏相看他,温和笑道,“如今天下初定,百废俱兴,天子身边需要有人。太傅早前寄情山水,不喜入仕,老夫不知晓太傅此番答应入京,可是因为不想恩师罗老大人cao劳,所以代恩师入京,等朝中之臣平稳落定之后,就寻旁的理由离开。”
魏相说完,陈修远会意。
早前的担心是多余了……
魏相,是真的当他是岑远。
方才魏相口中的每一句,都是针对岑远的……
陈修远双手背在身后,低眉笑了笑,而后抬眸,“魏相多虑了,真的是家中有事,要回家一趟,等家中的事处置好,下官会再回来。”
话说开,两人继续并肩踱步,脸上也各自挂着笑意。
“太傅入京,真不是恩师的缘故?”魏相这句是打趣话了。
陈修远如法炮制,“真不是,早前告诉过魏相是真的,家中的猫丢了,见了我也不认识。”
言及此处,魏相忽然驻足。
猫……
他看向陈修远,陈修远也看他,魏相眼神微妙,“太傅说的,当不是陛下跟前的那只猫吧?”
陈修远握拳轻咳,一语双关,“是陛下,那只猫……”
这样,也不算妄语。
魏相看他,他也看向魏相,两人心照不宣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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