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1 / 2)
旱灾、洪水、揭竿起义的乱民、权高位重者离奇的死亡、各族接一连三的纷纷下场……
这场席卷整个大陆的战火,真的有人为的痕迹!
下界的前一秒,江宴秋突然剧烈地头痛了起来。
那股剧痛简直比当年萧无渡派人放干他全身的血液还有过之而无不急!江宴秋视线一片模糊,眼前尽是光怪陆离的错觉,耳边充斥着呼啸似的尖锐耳鸣声,痛苦得让人恨不得把脑袋劈开。
不知过了多久。
那股宛如将灵魂都要撕裂的剧痛才渐渐褪去,江宴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眼前的场景已变得全然陌生。
面前之人,却是个他无论如何都意想不到之人。
……竟然是已许久不见的师无渡?!
青年一头乌黑卷发,用赤金色的绑带扎起一缕绑至头边,皮肤苍白,瞳孔比墨还要漆黑,像是要吸尽一切光源的漩涡,有种说不出的阴鸷。
一股无比震怒、无比悲哀的情绪充斥着江宴秋的胸膛。
——是这具身体强烈到传递给他的情绪,是凤凰的情绪。
他们正爆发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
在火与血的纷飞之中。
有着灿金双瞳,美丽到不似此世之人的少年捏紧拳头,压抑着嗓音:“师无渡,你疯了吗!”
他胸口急喘,嗓音变调,几次深呼吸才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他看向面前无比熟悉之人,瞳孔因为震惊和不可置信微微放大,像是在看一个从未了解过的陌生人,激动到有些语无伦次:“我以为……我甚至以为你在下界遭遇了什么不测,一直在顺便找你……这些真的是你做的吗……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师无渡嘴角抿成平直的直线,看向他的眼神中,蕴藏着许多少年看不懂的情绪。
虽然容貌相同,但他现在看上去……几乎已经完全不是宴秋记忆中的样子了。当初的师无渡,只是性情有些阴郁,偶尔有些偏激的观点而已,可现在,他简直像是魔性未泯的恶鬼修罗。
……简直和他那身为大魔、被父亲抛弃后彻底歇斯底里、陷入癫狂的母亲一模一样。
师无渡叹息一声,背后是万鬼同苦,无数冤魂的悲嚎。
他整条苍白的手臂都染着鲜血,一位妖族将领新鲜的首级死不瞑目,死死地看向黑发青年的方向,像是要化为厉鬼向他索命。
——那位妖族将领,宴秋曾打过几次照面。
作为族中极少数的主和派,他一直在妖族各个部落间游走奔波,苦口婆性地劝几位妖皇擦亮双眼、冷静行事,不要被有心人挑拨,将整个妖族拖入浑水。
“没想到……竟然被你发现了。”
“我还以为,至少能再多瞒你一阵子的。”
凤凰简直快疯了。
尽管再不愿相信,那些蛛丝马迹的线索,那些日夜不休的调查……最终还是指向了那个他最不愿怀疑之人。
当得知一切的一切、策划了这场将整个大陆卷入火海的阴谋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师无渡时……
无法用任何语言描述他那时的心情。
就像是有人从背后将利剑插入胸膛,回过头时,却发现那人就是本应最信任不过、最不该设防之人。
它使痛苦超越了痛苦本身。
师无渡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奇异的叹息:“宴秋……像你这样的天生的凤凰,从来不用为自己肮脏不纯的血统痛苦之人,是永远无法与我感同身受的吧。”
他的嗓音冰冷:“先背叛的人,是你,宴秋。”
少年一下子愣住。
……原来这么多年来,这才是师无渡的真心话吗。
那个宛如兄长一般,他曾经最信赖的人。
“世人弃我厌我,却也愚昧至极,”他勾唇嘲讽一笑,“你看,我只是悄悄撬动了一些关键的节点而已,他们就能自发地陷入猜忌、争端、仇恨,无限地放大自己的欲望,甚至不用我做什么,就能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他张开双臂,那是一个拥抱接纳的动作。
“加入我们,”师无渡嗓音低沉,说不出的蛊惑:“我会向你证明,谁才是这个愚蠢的世界的主宰,我会站在最高处,建立新的秩序——这新世界是为你而建的,宴秋。”
“……我拒绝。”少年拔出长剑,那银白色的剑身轻轻嗡响,有如凤鸣。他冷声道:“——如果这炼狱,就是你想要的新世界的话。”
“昆仑君已经在来的路上,师无渡……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听到那名字的一刹那,师无渡眼神陡然愈发暗沉阴鸷:“不要跟我提他!”
“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是我先——”但剑光已至。
那寒霜般凛冽无匹的剑意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给对方任何反驳辩解的机会,直直地呼啸而至。
燃烧的炼狱都似被冰封。
郁慈眼神冰冷:“……执迷不悟,不用多费口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