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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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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上一个敢对他如此不逊的人,坟头草已经三米高了。

他有时候着实想把这人的脑子劈开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妙人,才能拥有如此清奇的脑回路。

江宴秋却是微微一笑:“好啦,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他当然不是突然失心疯,只是想借机缓和一下气氛罢了。

有时候,人在一定的情境下,面对特定的人,的确是会说出违心的话的。

——那不一定就是他们的真实所想。

就比如眼前这位。

江宴秋望向他的红色双瞳,面带微笑,语气轻松,却十分笃定:“刚刚并不是你的真心话吧——说什么乐见其成,巴不得上玄死光了才好。”

“要是你真心那么想,最开始,就不会来见我了。”

他微微挑眉:“毕竟我是一个定时炸弹,额外的不确定因素,不是么?你要真这么狠心,真盼着上玄覆灭,就不会将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也不会整日盯着我的行踪。”

白衣人正要嗤笑反驳,就见江宴秋摸着下巴,眼神含笑:“让我再猜猜——一般这么说的人,不仅并不真心盼着上玄覆灭,反而内心深处,对它感情还十分深厚。这位大兄弟……”

“你过去,应该就是上玄弟子吧。”

白衣人沉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虽然宽大的袖子被一个蝴蝶结可笑地捆起,一只手却紧紧捏着江宴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那只手腕,手劲之大,简直能生生将对方的腕骨捏碎。

然而江宴秋本人对此倒是接受良好,反而就这么任他拽着,手上没用一点力气,手腕柔弱无骨地垂着,透着十二万分的无辜。

烛火摇曳,在寂静的房间中跳动,影影绰绰,明明灭灭地映照在两人脸上。

白衣人面无表情,一副下一秒就能冲出去砍人的派头;江宴秋则是面带微笑,丝毫不惧地迎视着他的目光。

良久。

白衣人缓缓移开视线,有暗芒在那双红瞳中一闪而过。

“……把这东西解开。”他面无表情地嗤笑了一声:“蠢死了。”

来了上玄这么久,这么多面见下来,这倒是两人气氛最和缓的一次。

江宴秋殷勤地从储物袋中翻出了从江尘年那儿顺来的西域浮屠,这可是顶顶名贵的好茶,一般人有钱都买不到,熟练地沏上,袅袅的茶香瞬间在屋子中氤氲开来。

江宴秋把茶端给对方,问道:“你大概知道多少内情?有关望月塔和月姬明的。”

——他现在也开始不客气地直呼掌门真人的名讳了。

白衣人抿了口茶,微微挑眉,看神情,似乎还算满意。

“你觉得,月姬明那老东西今年多大?”

江宴秋歪头想了想:“五百多岁?”

这年纪对于一个化神期修士来说,其实算不上大。白衣人嘲讽地说着“老东西”,其实是有些冤枉的,不免掺杂了些个人恩怨在里面。化神期修士足足有将近八百年年的寿命,超过这个年岁未能乘虚,才会身死道消。

五百岁,顶多算正值壮年。

白衣人慢悠悠的玩弄着茶盏,语气神色不变,却毫无顾忌地扔下一个重磅炸弹:“他老人家,今年已经一千三百岁高龄了。”!

江宴秋眼睛瞪圆,惊得说不出话,良久,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千三百岁?怎么可能!”

修真者寿元虽然悠长,却也不是无穷无尽的。

像是练气、凝元,初踏仙途,寿命只不过较凡人虚长个一百来岁;到了玄光、伏龙,才算于大道略有所得,寿元又能再多个一两百年;一位化神境大能,寿元大概在八百年左右。

而最接近飞升的乘虚境,则有足足两千年的寿命。

两千年——一个凡人的寿命才多少?几十年弹指一挥间,须臾而过,甚至一个朝代的更替都用不了这么久。

一个宗门、世家若能出一个乘虚境,便能足足忽悠一座偌大的仙山十几代人之久。

就像如今修真界硕果仅存的乘虚境——剑尊郁含朝,不仅对其他仙山,对整个北疆魔域都是核武器般威慑压制的作用,换来了过去一百来年的太平。

然而,即使修真者的寿元较之凡人如此悠长,有时候却比凡人更加惜命。

凡人懵懂一生,从呱呱坠地,倏忽之间便垂垂老矣,到死也不知大道为何物。

而修士则不然。

他们见识过更为广阔的天地,拥有过无可匹敌的力量,一朝身死,曾经辛辛苦苦修炼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他们比凡人更不甘心受锢于寿元的限制,到死也无法突破,所以才会使用各种方法手段,夺舍、续命、元神托生,想尽办法也要苟活于世,于天地挣命。

唯有飞升,才能真正地超脱于天地,获得永恒的生命。

像魔宗上任宗主萧衍之,就是个再典型不过的例子。为了夺得龙脉,叩开乘虚的大门,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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