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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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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被吓了一跳,咬了咬被泪水浸润得犹如浆果一样鲜嫩的唇,怯怯望他一眼,声若蚊蝇,“先生,要跟我洞房吗?”

“去打地铺!”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的谢珩气不打一出来,指着地板咬牙切齿,“以后,没孤——我的允许,不许上床!”

这个小寡妇年纪不大,勾引人的本事十分了得。

给他下了药还不够,竟然还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的虎狼之词来。

定是她从前的夫君把她教坏了!

我可以教先生洞房呀

为什么要打地铺?

若不睡在一处,她怎么怀小宝宝?

还是说,先生不喜欢小宝宝?

“这是我的床,屋子也是我的。要打地铺也是先生打地铺……”

说来说去,他就是后悔了!

桃夭脾气也上来了,抱着被子小声嘟哝,“我已经给了先生九贯钱做彩礼,先生若是嫌少,我再给就是……”说着说着,见谢珩薄唇紧抿,面色愈发难看,立刻闭上嘴巴,把脸埋进臂弯里。

隔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她偷偷抬起眼睛瞧他。

他仍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出神地望着窗子,神情似是十分哀伤。

桃夭的心一下就软了。

其实先生很好的,都生她气了还帮她擦药,她都把他的掌心咬出血,他却一句都不曾指责她。

眼下先生如今无家可归给她做了赘婿,她还要这样欺负他,着实不该。

她一时又想起自己刚来这里时总是无理取闹耍脾气,莲生哥哥却事事让着她。

莲生哥哥临终前告诉她若是以后跟人成婚了,一定要对那个人很好很好。那样人家也会对她很好很好。

可才成婚第一晚,她就把人给惹不高兴了。

桃夭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是在无理取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忍着疼换回从前的旧衣裳,床旁边铺好被子,把自己藏进被窝里,““先生别生气,我去打地铺就是了。””

可先生却看也不看她,神色淡淡,“把门打开,我去隔壁屋子睡。”

才成婚,他就想分房睡吗?

桃夭虽有些难过,可还是从被窝里爬起来开门。

用力拉了拉,门纹丝不动。

有人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不只锁了门,还十分贴心地把一个贴了喜字的新夜壶放到门后。

桃夭看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谢珩,站在那儿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办才好。

夜已经很深了,屋外虫鸣彼此起伏,愈发显得屋子里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谢珩扶额,轻轻揉捏着眉心,“睡吧。”

新婚之夜的龙凤蜡烛是要燃到天亮的,心烦意乱的谢珩倚在床头看书静心。

这时,一只细小温热的手指钩住他左手尾指,轻轻晃了晃,声若蚊蝇,“夫君,我知道错了……”

“我以后都不惹夫君不高兴,会对夫君很好很好的。”

“我,我以后一定会让夫君,过上好日子……”

“夫君……”

贯会哄人的刁民!

婚前婚后完全两幅面孔!

谢珩正欲甩开她,掌心一软,被咬伤的地方被人轻轻舔了一口,酥酥麻麻地痒。

他正欲呵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寡妇,她像只小猫一样用柔软的脸颊蹭蹭他的掌心,似多了一丝妩媚的大眼睛巴巴望着他,“下次擦药,我一定忍住不叫,也不咬人了……”

掌心滚烫的谢珩一时竟忘了抽回手,只冷冷道:“不许叫夫君,”

“为什么?”

“我不喜欢。”

“那,我还叫先生?”

谢珩背过身去不作声。

他原以为小寡妇还会不死心地哄他,谁知对方很快没了动静。

一转头,面朝他的小寡妇已睡着,一只手紧紧抱着一个已经很旧的布偶娃娃,而另外一只手抓着他的手掌。

谢珩把自己的手从她小小的掌心解救出来,出神地望着帐上的蝴蝶。

这个宋大夫当真可恶,也不知究竟在水里搁了什么,害得他……

他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进被窝里,阖上眼眸微微喘息着,突然一只腿伸到床上来。

他惊得抽出手,回望了一眼睡觉极不老实的小寡妇。

她突然撑开眼皮看他一眼,呢喃,“先生怎么还不睡?”

谢珩不动声色把她的腿放回去,“就睡。”

她抓着他的手心满意足睡去。

鸡叫第二轮时,桃夭就醒了,雾蒙蒙的眼睛盯着红彤彤的屋子晃了神,下意识看向床铺,叫了一声“莲生哥哥”,随即回过神来。

这世上已经没有莲生哥哥了。

先生还睡着。

睡着的先生不那么冷,甚至看起来很温柔。

她踞坐在床边打量他片刻,大着胆子伸出手指从他高挺的鼻梁滑到他鼻侧的那颗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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