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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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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又前前后后请了许多明星网红来站台,生意还不错。

他想了一想,难得有个闲下来的夜晚,无事可做,无处可去,也就答应下来。

到了酒吧,因时候尚早,还算清净,那些人已聚在里头一个半隐蔽式的卡座。

aaron见他来,探出身子招呼他。又让出过人的道儿,请他往中间落座。

相识的,不相识的,都打了招呼。

都知道这位周家二公子如今得周启泓倚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时投资,地产,期货,ai,赛马,高尔夫,画展,冲浪,什么话题都抛了过来,又间或有人起话头,八卦一番圈□□友,如此罢了。

他坐一会儿便意兴阑珊,自己也觉得有些意外,从前在这样的场合,逢场作戏并不是件难事。

“nathan,我妈妈说大伯刚刚过去看了一趟,说二伯总算醒了。这下你和chris(周绪涟英文名)也可以放心了。”aaron隔了几个人与他说话。

在场人顽笑如常,却都听进去了。

周岭泉要走,在座人留不住,aaron忽地又半坐起来,往门那头挥手。又与他凑近,说:“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模特,你见一见,不会失望的。”

话音未落,那女孩儿已走到眼前。混血儿巴掌大的一张脸,南美的野性与东亚的含蓄。因她是夏威夷长大,又兼具一种海岛的清新。

在座一些男士眼看着都有些坐不住。

周岭泉承认她是美的。

大概是从前画过几年画,他对美是敏锐的,但并不流俗。他不是那种对美趋之若鹜或有占有欲的人。

当然,这些aaron是不了解的,他亦不了解他与林永菁的渊源,只看这姑娘长相与林永菁相似,便为他张罗起来。

周岭泉与她耐心聊两句,知道她念完高中后,因家中经济拮据,便没有选择继续学业。现在是社交媒体发达的年代,有星探发掘,她也没有更好的出路,便提着行李来了。

一头扎进港城这个万花筒里。

但她到底初来乍到,年纪又小,虽努力往成熟了装扮,也购置了几样基础款的奢侈品,却破绽百出,处处露着天真和拘谨。

这是他们在座某些人心中的完美猎物。

这个女孩,有一些角度令他感到熟悉。

他思考片刻,才想起,她黑黑的瞳仁,令他想起十年前捷克的偶遇。

—— 那个黑发的捷克女人,自家乡来到布拉格,沦落风尘,独自带着一个小女孩。

十九岁的冬天,他在欧洲周游散心,布拉格暴雪,他丢了钱包,却索性将口袋中的零钱全都给了那个小女孩。

那个女人收留了他,还告诉了他她的名字 —— arketa,

arketa带着孩子独居于街角老建筑的阁楼。那夜暖气彻底罢工,楼下的邻居吵了一整晚,他们都睡不成,她为了逗乐孩子,便弹钢琴唱歌给他们听。

她有非常动听的歌喉。

周岭泉问她为何会有一架钢琴,她说她十年前从乡下来到布拉格,是想成为一个歌手。

arketa的英语词汇有限,那夜的大多时候他们只是静静听她弹琴歌唱。

雪停的清晨,他要去赶火车,临别时候无所可赠,于是画了许多画送给她和她的孩子。

arketa很惊喜 —— 他离开时,她拥抱他,虽然他们大概也只差十来岁,她却亲吻他的脸颊,说:“上帝爱你,我的孩子。

“nathan,你有在听吗?”

那个女孩方才在与他说来香港后的见闻,正谈到第一次吃奶黄包的搞笑经历。脸上一派天真的表情。半真半假。

周岭泉自记忆中回过神,敷衍几句。

又坐了十分钟,他再受不了眼前的吵闹,托辞要回医院,起身要走。

人们见他方才与这女孩儿聊天虽并不十分热络,临走前却给了她号码,又说一会儿有司机来送她回家,那些有心思的便也收敛起来。毕竟不值得为一个小模特开罪了他。

夜生活伊始,周岭泉却独自出了苏豪区,与人潮背道而行。

凉风扑面,天空蓝中泛着紫。他近年并不常来此处,却不知为何,deja vu的感觉一闪而过。

他们背后都在说,自金融危机以来,周启泓过河拆桥,与汪家离心,周绪涟摇摆不定。此时是周启泓对他信任的最高点。若他此时撒手人寰,那便是周岭泉渔翁得利。

多好,那个孜孜以求的终点就在眼前。

他又进入那种事不关己的心流 —— 一时间既为自己高兴,又为自己凭悼。

忽有短信进来,是刚刚那个女孩,向他道谢,又问他改日能否请他喝酒。

他将陆茗的名片推给她,说,你联系这个人,他可以接手你的经纪事务。祝你顺利。

那边再次道谢。识趣地不再试探。

他又走一截,海滨长廊那摩天轮的亮便扎进他眼里来。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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