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 / 2)
谁知,虞雍忽然脱去华贵的外袍仍给负责领舟的船头说道:“人带到了,我也来。”
大家顿时备受鼓舞,慈衡却心中诧异,心想阿芙不是说自己哥哥最不喜欢这些玩意儿,怎么这个家伙怎么忽然左了性子?
眼看礼部的官吏已将彩船在远前水域准备就绪,虞雍接过一人递来的船桨大步迈进船内。
卓慈衡还在纳闷就被人催着也上了船,留下的空位只有个挨着虞雍的,她想是这位世子大概在家里人人都怕,没人愿意挨着他,当世子当成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天下独一份,只能自己走过去坐下,两人扶住一支橹桨。
可她看虞雍坐在靠外侧,于是想了想说道:“世子请到里面来坐,靠外侧的要控桨,得有点经验才行。”
其实慈衡自己也只和从前乡里的小伙伴划过简陋的船,后来和荣大夫出诊,过江过河偶尔遇到湍急处就要客人帮忙摇船,她也是因此学会这个说技术也不算技术、但确实是门本事的活计。
她这样和虞雍说话已然令附近前后的几个家仆倒吸一口凉气,更震惊的是,虞雍竟然听从指示,站了起来主动让开。
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简直此起彼伏。
卓慈衡倒没感觉有异样,她大大方方换坐在外沿,熟练得比划起来,甚至怕虞雍这小子拖后腿,还主动给他讲解要怎么配合。
在旁人眼里看来,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蒙面新人说什么,虞雍就点点头,完全不知道是何来路。
大家都呆愣得看着这一幕,直到前面摇旗号令的人看竞舟要开始了,大家才一起喊口号将船划至礼部官员已提前指定的地方。
一江之隔,岸滩绵延。远远的,皇帝和一众达官贵人坐在高台上,卓慈衡似乎听到虞雍正开口说话,谁知一声锣响,她也顾不上听,立刻甩开膀子,开始划船。
因竞舟赛水两年未行,今年参加的家族便如雨后春笋,好像铆足了劲想要争些时隔太久的荣光,放眼望去,足有二十七条船争先恐后朝彩船拼涌。
令国公府的船只一开始因为两个新人的加入不够默契,划桨的频率差些齐整,被左右船只落下一截,可很快,训练有素的船勇们便齐心协力,跟着船首以旗为号的船头,整齐划一拼尽全力,直冲到前面七八个船只最混战的当口。
卓慈衡浑身的热血都往脑子上涌去,只听得见身边人喊得号子,恨不得立刻去跳上彩船。
“诶呦!”
在她前排,一个船勇毫无预兆喊了句后捂着额头栽倒,他们的桨频顿时乱作一团。
慈衡反应快,她听见哒哒哒几声,低头循着声音找到了一颗打磨过的浑圆小石子,再侧头去看,只见离他们几六七尺开外的船上,两个船勇正往这边投掷石子。
“他娘的!玩阴的是吧!”卓慈衡下意识骂道,由于她的骂人话是朱五叔亲传,因此从语气凶狠到抑扬顿挫,均像是在军营里混过几十年的老兵头,听得出身军中的虞雍都是一愣。
此时不止他们和邻船,因所有船只都是朝一艘彩船使劲儿,航道越来越窄,快的几个险些撞上,于是便有人去拿准备好的白蜡杆戳打邻船上的人,也有两船相接见面分外眼红干脆直接上手拉扯的。
可石子杀伤力却是不小,邻船似乎打算把最近处威胁他们的令国公家竞舟给先解决,于是又扔过来好些个同样大小的圆石子。
“小心!”
卓慈衡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拉扯着倾到一旁,而身侧自后绕出一条臂膀来,替她挡住了飞来的石子。
石子打在肉上的闷响和打在木头船帮的声音是全然不同的,卓慈衡看见是虞雍及时伸出了胳膊,不然自己也要脑壳开花。只见虞雍的手背顿时肿得老高,石子甩出的力量之大可见一斑。
卓慈衡怒从心头起,蹭得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虞雍顾不上疼痛大声喊道。
周围几条船已经乱作一团,吵嚷互骂的声音盖过了号子,卓慈衡假装没有听见虞雍的话,趁着两船几乎要接上的瞬间,跃步纵身,竟跳到对面暗箭伤人的那条船上!
这猝不及防一跳让对方和自己船上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卓慈衡揪住手里还握着石子的那个船勇,在人惊呆了的瞬间,抄起船桨就是一棍,将人直接打得掉到水里!
她动作之快没人能及时反制,等到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将手里的船桨使劲儿扔出老远的水面去,然后轻捷灵巧犹如点水的水鸟一般,反跨腾身跃回自己船上。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两条船上的人都看傻了。
他们都不知道这个蒙着面,动作之骁勇比传言里河匪还凶悍的人是谁。
他们确实不了解。
卓慈衡是谁?她是卓家的战神。
在杏山乡,她十岁时就敢跟大自己五六岁的男孩子打架,起因是那孩子不想上卓家的私塾,背地里骂了句慧衡是早晚要死的小病秧子,卓慈衡听见后用小小的拳头和随手抄起的每一样东西将此人打到杀猪般哀哭求饶,然而慈衡仍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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