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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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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察觉到自己心绪不宁的缪星楚不由得觉得荒唐,指尖掐进手心,像是掐断心中的悸动,她告诉自己,要走了,不必再多想什么,或许这一生他们都不会再有交集。

从此生死不问,江湖两忘。

飞舞的思绪驻扎心间,直到眼前墨色的一片出现她才晃过神来。

裴怀度来到了她身前,缪星楚下意识微微别开了眼,像是不想看他,刚刚心里想着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她的心乱了几分。

接着清冽的雪松香凑近了鼻尖,她察觉到裴怀度蹲了下来。

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的缪星楚有些僵硬,定定坐在了那儿,堵在喉咙里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温热的触感盖住冰凉细腻的手,宽厚的手掌就这样将缪星楚的小手握住,两相接触,热意和酥麻从相连处弥漫开来,她耳边泛起了浅浅的一层粉。

正准备从他的手中抽离出来的时候,眼前的人却放开了手,仿佛刚刚那一抹温热只是她的错觉。

缪星楚心微顿,“你……”

还没来得及说出的话被卡住,因为接下来她落进一个怀抱,轻轻一抱,他整个人圈拦住她,克制的手只虚虚地搭了上来,清冽干净的气息只是一瞬,他便一触即离开。

他说:“别怕。”

许是他太过温柔,冷静自持的轻轻相拥像极了单纯的安慰,不带丝毫冒犯,缪星楚的眼底翻涌着热意,海浪无声敲打着心墙,雪白的浪花激荡,她的心陡然一空。

一触即离的拥抱让她生了重重的失落感,好像失去了什么,像云烟散去,碧空如洗,绵延千万里看不见一朵云彩,映衬着大地的苍茫。

她想,她好像感受到了不知名的哀伤,来自谁的,谁都说不清。

支起的窗透了风进来,落了桌上放着的纸张,荡开床帐上的流苏,吹起她散落的几缕碎发。

乌发如云,一根简单的白玉雕花簪穿过她的发,两弯秀气的眉静美,瓷白的小脸莹润生泽。她垂下了眼眸,抖动的睫毛落下一圈弧度,扫着一片阴影。

裴怀度看着眼前坐着的人,想起梦里的她眼眶泛红,止不住的泪砸落,想起那日床榻间低吟婉转,娇软妩媚。

然后就是想到了在宫中解毒时她疼痛难耐的样子。

这一次解毒怕是也难熬。他不愿她这般痛苦。

“那个……”

虽然很不想打扰他们,但沈镜安还是尴尬地出声,“时间快要到了。要是再不开始就要耽搁了。”

旖旎的气氛就此被打断,缪星楚微微往后退了一点,像是在躲避什么。

察觉到她的避让的裴怀度顿了顿,继而走到了一旁坐下,“开始吧。”

青然上了一盏茶,茶香幽幽,还冒着热气,她悄悄瞥了一眼裴怀度,升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她原以为那日后夫人便不会走,可回来普宁观之后夫人又在收拾东西说要走。

这让她有些疑惑了,本以为宫里会有什么动静,等来的就是暗卫传来的那句:若无大事,不必来报。

普宁观的暗卫撤走了些。

当她以为圣上只是对夫人有了兴致,但还没有到不能放手的时候,今日又见到了圣上对待夫人那冷静自持的模样,所有情愫都克制,如这茶碗中的茶水,不滴不漏刚刚好,不会给人逼迫和困扰。

青然心里叹气,这哪是不在乎,是清醒后作出的对彼此最好的选择。夫人自己应该也不想后半生活在深宫里,四面高筑的宫墙,困住所有的爱恨。

沈镜安走了过来,表情有些凝重,不同于刚刚的不正经,此时的他极其认真。

“缪姑娘,这毒甚烈,服下药解毒的时候你会极端的痛苦。失去意识,混沌一片,极痛的时候怕你会咬掉舌头危及性命,所以等等你需要咬住这块白布,以防受伤。”

顿了顿,他面色艰难,“这痛无异于剥皮削骨。但这也是解这毒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听到了剥皮削骨这四个字,裴怀度眸色骤深,赫然抬眸看向了缪星楚。

冷白玉的手握紧了,他沉着一张脸。

这毒颇烈,看来淑太妃是打定主意要置她于死地,还用如此折磨人的方式对付她。她何其无辜,甚至不知道曾经嫁的人是何种身份。

招此祸患后,裴晋北竟然还有脸寻她。齐王妃有孕,夫妻恩爱三载,满京称赞,他还做着齐人之福的美梦不成?

平薄的眉眼无动于衷,缪星楚表情平淡。

听出沈镜安语气中的关切和郑重,她浅浅一笑,“我知道。别担心。”

得到肯定答复的沈镜安仍是眉头打结,他走到了一旁,捣鼓了一会,让青然将熬制好的药拿盘子递过去给缪星楚。

青然的手稳稳地拿着盘子,可心却不由得颤了颤,那剥皮削骨的四个字让她心瑟缩着,这解毒也过于痛苦了,要多坚韧的心性,才能忍受这种痛苦。

一旁的茯苓年纪小,没见过什么世面,刚刚沈镜安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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