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 / 3)
一个房头出去,这分家的事情讲究可多着呢,对于有些房头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见众人都准备随着陈太夫人往回走,晏安宁拉了拉太夫人的袖子,道:“太夫人,我们也去吧。您不知道,相爷回来了,方才也过来赴宴了。等两边用完了饭,您正好能见着他了。”
太夫人也是微微一怔,旋即立刻变得欣喜起来:“当真?”
晏安宁笑着点头。
太夫人立时觉得这顿饭没那么膈应了,打发些时间用完饭正好能见儿子,何乐而不为?
也不再急着要走了。
倒是陈太夫人听了这话,面色微变,深深地看了晏安宁一眼。
她这四儿媳是蠢,可却也没有蠢到像人们说的那样。今日之事,明显就是设计人不成反倒被设计了。她方才还以为是这小姑娘自己办成的,没想到,这里头竟然有顾相爷的影子……
陈太夫人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那小子虽然名义上是她的晚辈,可对待家里人的事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睚眦必报的,既然今日插了手,看来就没打算顾忌什么通家之好的情分了。四房那些蠢货,她得尽快丢出去,不然,陈家恐怕要受他们牵连!
可这小姑娘,竟然不仅讨了秦家老姐妹的喜欢,还入了那小子的法眼?竟维护得当场就在她的寿宴上发作了。
她略有些浑浊的眼神不由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小姑娘。
白皙的面孔,笑起来美丽的眸子如同夜里天边的星子一般熠熠生辉,漂亮娇艳得动人心魄。
她恍惚间就明白了什么。
再看笑眯眯同那小姑娘说着自己儿子是非的老姐妹,心头那股被冷落的郁气顿时消散了:哼,还怪罪她养了个又蠢又毒的儿媳妇呢,她瞧着,她眼睛也没好使到哪儿去。还巴巴地要把人家小姑娘配孙辈呢……
想到秦太夫人知道实情后气得吐血的神情,陈太夫人顿时又觉得连吐纳的气息都变得美好起来。
……
甬道上,贺祁似乎还能瞧见晏安宁那窈窕的身段,与行动之间并无半分不适的样子。
他恨得咬牙:这贱人哪里来的好运道,中了那样的药竟然能毫发无损,还有功夫给他设这样的局……
等着,若下一次再有机会,他定然杀了她。
深吸了口气,贺祁不由嫌恶地同一瘸一拐离开的陈乾保持着距离,心里暗想:他到底为何要去跪陈家的祠堂?
正在寻思着是否要溜之大吉时,却见远处,自己的随从正一脸仓皇地向他跑来。
“世子,出大事了!”
贺祁皱了皱眉头,以为他是听闻了这件事从家中匆匆赶来的,正疑惑着此事怎么传得那般快,却听他附耳道:“京兆府的人忽然上门来,说您害了人命,证据就在锦桐院里藏着,跟随来的还有都察院的御史,侯爷怎么拦都拦不住,您快回去看看吧!”
贺祁的面色突然变得雪白。
一边同样厌恶他的陈乾挑了挑眉——方才他们被人撞破的时候,也不见贺祁这副死了亲娘一样的表情……
该不会,他手里真有人命吧?
世家大族,有下人伺候不精心被打杀了京兆尹也是管不着的,可这样气势汹汹的上门,多半是那人命指的不是贺家的人。
贺祁嘴里不由骂了一句。
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他不过是想睡个女人,至于闹出这么大阵仗吗?
这又是京兆府又是都察院的,贺祁自然难以联想到晏安宁身上,只当自己倒了大霉,出了丑之后又官司缠身。
这是大事,容不得耽搁,贺祁不再说话,竟是跟着随从拔腿就跑。
宴毕,太夫人携着晏安宁登了马车,一同等着顾文堂出来。
出门时便只有这一驾马车,顾文堂也是骑马来的,太夫人便顾不得那些虚礼,只让晏安宁待会儿不必拘束他,她就想和许久没瞧见的儿子说说话。
车帘微动,顾文堂弯身进来坐定,笑着同太夫人见礼。
太夫人瞧着他下巴上还有些青黑的胡须,顿时就红了眼睛,嘴里道:“这样的憔悴,怎么还来陈家赴宴,也不怕让人看笑话?”
眼里却都是心疼的样子,显然很是心疼儿子脚不沾地地办差。这小儿子自幼就爱拾掇自己,衣服上连粒飞灰都沾不得,当了官以后也是衣冠楚楚,玉树临风的模样,哪里会有这样不修边幅的时候?
晏安宁听着则有些心虚。
她已经知晓了,顾文堂是还没入府就被人拦了,急匆匆赶过来连帖子都没有地进了陈家的大门。
若非如此,倒也不用这般面目。
但这样的顾文堂,仿佛又多了一丝武夫的魁梧气概。
晏安宁想到方才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诸多痕迹,看着这样的面容,不由面红耳赤,诃子下的梨花白竟隐隐有些涨痛。
太夫人还在絮絮叨叨地追问顾文堂这趟有没有受伤,顾文堂笑着摇头:“母亲放心吧,都是些宵小,伤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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