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 / 3)
“姑娘,这崔娘子亲自来提亲,你就这样含糊地一走了之,不太像话吧?”陈二娘有些讪讪地笑了笑,“莫不是,嫌弃人家二郎患有腿疾?”
“我没有,”沈青棠矢口否认,一下子愣住了,全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二娘,你今天是怎么了,在瞎说什么啊?”
她红了脸,有些难堪地转过头,只见,崔娘子和旁边的妇人显然已略有些不悦之色,似是觉得她出身贫寒,却心比天高,有些不识抬举。
沈青棠有口难言地笑了,“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是真的……”
她本还想继续解释,可说着说着,却忍不住着急得要哭了。
她要怎么才能证明,自己是真的有未婚夫君的,不是为了虚假推辞才编出的借口。
只是,她的夫君不是这个村里的人,她一时说不出具体的名姓和住址来而已。
“咚咚——”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骤然打破了僵局,好像清冽的空气注入心肺,屏住了所有人的呼吸。
“打搅了,请问沈青棠,沈大夫在此么,在下寻她有些要事,可否方便开个门?”
温然带笑的声音传到耳膜时,沈青棠呼吸一滞,直直愣在了原地。
她不敢置信地眨着泪眼看向了漆黑的门扉,好像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如此期待地想要见到他。
陈二娘离门最近,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众人的神色后,也只得笑着走上前,打算揽下这开门的活儿。
“砰!”
才刚碰到门栓,木门便猛地被人踹了开来。
陈二娘一个猝不及防,直接被门身撞得摔倒在地,门牙出血,捂着老腰左右翻着滚,直喊哎呦。
瞧这不速之客来势汹汹,崔娘子被吓了一跳,忙定了神色同阿香齐齐向门外看了去。
只见,那处立着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人,头戴帷帽,身着青灰布衣,见门边倒了一个婆子,还稍有些意外地用指节挑起了一角纱帘,温和笑道:
“真不好意思,没见到门后有人,失礼了。”
他放下纱帘,翩然从陈二娘的身旁走过,好像她就是路边一棵碍眼的杂草,不值得多给一个眼神。
沈青棠怔然地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一下子失了语。
她能做的,就是呆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披着一身灯光的人,一步一步向她走近,心跳声也逐渐被推至了顶峰。
“沈大夫,先前劳你医了顽疾,在下感激不尽,这是预付的定金。”少年从怀里提出了一只鼓鼓囊囊的钱袋,好整以暇地悬在了她的面前。
沈青棠看着那只熟悉又修长的手,不知是不是被屋内的灯光晃的,脑袋忽然有些发蒙。
他的声音分明温润好听,一个字一个字都好像是落入瓷盘的玉珠,可是串在一起,她怎么就一点都听不懂了。
“……啊?”她哑然开口,有些迟钝地慢慢抬起了手。
少年似乎被她这副大睁着眼睛,又不明所以的模样逗笑了,道:“啊什么,快拿着呀。”
“……哦、哦。”沈青棠后知后觉,立即听话地捧着双手去接。
少年轻勾唇角,指间稍一动作,那钱袋就在落到沈青棠掌心的一刹那,瞬间展开了包裹,好似被人撕过一般,露出了其中堆如小山的银子。
明晃晃的银子在灯光的折射下显得格外炫目,不约而同地吸起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瘫在地上的陈二娘,这辈子几乎都没见过如此多的银子,为了瞧得清楚些,还挣扎着爬起了身,眼睛都恨不得要焊上去了。
“这、这么多啊?”沈青棠受宠若惊地捧着沉甸甸的银子,颤着眸光看向面前隔着一道纱的少年,满眼讶然。
仿佛下一刻,在外头受到的委屈,全都要化成滚热的泪水倾泻而出了。
作者有话说:
女鹅一次又一次对魏狗情根深种了
生闷气
少年满不在意地笑了,给了她极大的面子,“姑娘医术无量,这点银两还算是辱没了,待病体痊愈之后,在下必当更有重谢。”
沈青棠直直地看着他,好半晌才意识到,他这是在帮她解围。
一阵暖意淌过心间,激得她鼻尖酸酸的,眼眶也漫了一圈红。
她紧咬着嘴唇,忽的就失笑了,眼尾上扬时,一滴眼泪也随之从睫毛上颤落了。
方才深陷困顿,被人编排得快要无地自容时,她为了那一丝渺小的自尊,还咬牙强笑着没有落泪。
可一见到他披着星光,毫无征兆地出现后,她忽然就什么都绷不住了。
就好像这一刻,她不再是孤立无援,而是被一张无形的后盾推直了脊背,有了无穷无尽的底气。
魏珩正了正帽檐,转过身看向对面的两位妇人,“在下请沈大夫去帮忙开几副药,不会打扰到各位吧?”
崔娘子面上的表情有些紧绷,知他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也攥紧了手中的团扇,干笑道,“自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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