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 / 4)
庞然巨大的身躯模糊了棱角,融入黑暗;狰狞可怕的面容褪去颜色,化作阴影。
最后,一切的黑暗与阴影都如同有生命般缩回脚下,原本悬挂着“约瑟夫警员”的蚕蛹也悄然从地面消失,而当那张熟悉的苍白面容真正显露在伊莲娜面前时,伊莲娜盯着那双陌生又熟悉的冷酷灰瞳,忍不住有些晃神。
“赫伯特……”伊莲娜笑了笑,“我该说好久不见吗?”
对面,赫伯特看着伊莲娜,轻轻一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反转梦境
什么时候发现的?
伊莲娜笑了笑, 没有回答,而是指向了远处的那扇深海之门,道:“你知道那扇门的尽头是什么吗?”
赫伯特只是微笑看她, 仿佛胜券在握。
但下一秒, 伊莲娜的话却令他的表情微顿。
“你不知道, 对吗?”
赫伯特神色微沉, 反问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不知道?”他灰色的眼瞳无情而冷酷,脸上的表情仿佛嘲笑,“你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伊莲娜又一次回避了这个问题, 轻声念出了那一句预言——
“……你可以瞒得过生命,但却瞒不过死亡!你以为鱼蜕皮之后就算是迎接过死亡吗?你以为蚕破茧后就算是迎来了新生吗?”顿了顿,伊莲娜再次问道,“赫伯特,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不等对方回答, 伊莲娜再次开口解答:“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甚至不知道你身在何处, 你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在这场我们两人共同构筑的游戏里, 有一个人对这件事彻彻底底地失忆了,但是——这个人不是我, 是你, 赫伯特!”
伊莲娜定定看着赫伯特, 原本应该如大海一样温柔的碧蓝的眼睛这一刻却如同尖刀,瞬间刺穿了赫伯特的所有镇定和伪装!
赫伯特脸色一沉, 面上立即露出刻薄的讥诮, 像是反射性地令自己强大、对所有胆敢冒犯他的人予以重击。
但伊莲娜对此视若无睹, 收回目光,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我从火车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我对这个世界隔着一层虚假的隔膜,为什么当我出现在城堡的最深处时等待我的却是万物归一者的呼唤,为什么当我推开一扇扇的门后,墙上那些‘画像’的表情会那样痛苦,为什么我要经历一个又一个人的记忆才能到达终点……
我曾经以为这是我唤回自我记忆的一种方式,就像是拨动邓莫尔司祭的灾厄之线那样,是我下意识的一种自救。而看到彭斯警长的记忆后、看到那些关于门的资料后,我更是做出了第一个大胆的猜测——赫伯特,我想当你看到这里时也有同样的想法吧?”
话语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再装模作样地欺骗或否认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赫伯特淡淡接道:“没错,我已经明白了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门’在莫城开启了,并且不是一扇门,而是两扇门。”伊莲娜说,“一扇通向黑暗星空、掌控生命之阴影的生命母神;一扇通向噩梦深海、掌控死亡之预言的万物归一者。当两扇门同时开启时,莫城就成为了被两位古神同时注视下的风暴眼,至此,莫城必将是预言之地,因此也必将有一人在此登上神座!”
“当两扇大门同时打开后,意外的事发生了——那神秘的梦界竟然降临了莫城,将莫城分割成为了以你我为主体的两个梦境。只可惜,这看似公平的局面却对我很不利。”赫伯特说着,目光缓缓扫过这片血肉的世界,“在这个梦里,我失去了有关这段仪式和这个门的记忆。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也不知道我将去往何处……我的梦境没有给我留下任何提示,没有告诉我任何线索,但我看到了你。蛹中的你。”
赫伯特一顿,微微侧头,向伊莲娜露出凉薄笑意:“为此,我大胆推测,真正的线索和契机在你的梦中,所以我进入了你的领域,我决定要在你的梦中战胜你。”
伊莲娜道:“不仅如此。你不但进入了我的梦,并且乘我不备,令我失去记忆,好跟你站在相似的。你试图跟随我的视角得到这一切的真相,探明我们的游戏和规则,但与此同时,你谨慎地没有选择成为我梦中的艾诺克,而是以局外人‘约瑟夫警员’的身份出现……可你没想到梦中的‘艾诺克’竟然那样敏锐,在见到你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你的不对,找到了你、质问你、试图触摸到梦境的真相。”
“但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止我的计划,挡住我的前路——哪怕那是另一个我。”赫伯特笑容越发优雅冷酷。
“所以你杀了他,并将他抛弃在我能看到的地方,试图观察我的反应,探寻梦的反馈,但你没想到我失忆得太彻底了,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甚至连梦境也没有给你任何反馈、任何线索。为此,你不得不跟彭斯警长来到我的面前,跟紧我这个梦的主人……但你露出的破绽太多了。”
伊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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