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2 / 3)
“我……”
这种被逼问的感觉令楚言枝厌烦,但她明白,这种厌烦来源于她自己对这问题的恐惧与回避。
嫁权贵,不是想与不想的问题,甚至不是敢与不敢的问题。
这是大周皇族的祖宗法度,代代都在遵循的圭臬,她要嫁,且不是以权贵退权让位的方式妥协地嫁的话,那她便是要挑战皇权,挑战父皇的威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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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她最大的权贵。
安排四五个小太监提灯照路护送姚家兄妹坐上马车离开后, 红裳回到兰心阁通报,站在门前问:“殿下饿不饿?约莫酉时了。”
楚言枝的思绪一下被打散了,推狼奴出去:“今晚上就别来了, 折腾我一下午,困死了。”
“一会儿沐浴呢?”
楚言枝锤他:“你脑子里能不能别只这点事?每回都不是去帮我洗澡的。”
“殿下锤奴都没什么力气了, 哪洗得动澡。”狼奴捧起她的手在她腕部吻了吻,“伺候殿下用完膳了, 奴再伺候殿下洗澡。”
“把表哥送来的羊肉汤热热端过来吧。红裳,你细心,看着他们点,别被偷懒熬糊了。”楚言枝一边朝外说一边让狼奴收拾干净时刻准备从窗子那离开。
红裳笑了:“哪有熬糊汤的。”
“我只信你嘛。再给我蒸碗炖蛋来, 上面要铺一层蟹黄, 别弄得太油,你知道我爱吃什么样的,同他们交代交代。”
“好, 奴婢一会儿再过来。”
门外脚步声渐远,楚言枝正欲催狼奴, 屋里已没了他的身影,窗子倒开了小半边在透气。
楚言枝想着方才狼奴的话……这实在很荒谬。触犯皇权天颜,她不一定会死, 但身边人一定会受责难,娘亲和年嬷嬷还得在长春宫住一辈子呢,她身边大大小小服侍的宫婢太监也绝难逃厄运。
再不甘心,这想法也绝不能有。
楚言枝先把香笼里的荃芜香点上, 再在妆台前梳拢头发, 又扑了些香粉遮掩身上的气息。
一个半刻钟后红裳领着宫婢端晚膳进来了, 一同来的还有已穿戴整齐收拾利落的狼奴。
“殿下今日睡了一下午吗?”
“是呀, 殿下做噩梦了,怕得一直没敢开门,这会儿饿了才终于准我们进来了。”见红裳在安排布菜,绣杏一边撩帘进去扶楚言枝披上衣服用膳,一边回狼奴道。
楚言枝拾筷箸抬眸,狼奴脸上漾着颇有意味的笑,似关切似紧张地问:“殿下做什么噩梦了?怎么眼睛肿,嘴唇也肿。”
他还有脸问……楚言枝吃了口饭便放下筷子,持匙舀那碗蟹黄蛋羹慢慢吃着,不理会他。
狼奴悠悠走到她身侧,拿一只空盘子放到面前给她剥虾、剃鱼刺。
楚言枝被他弄得浑身没劲儿,确实很饿,看到他白净修长的指翻动几下就把虾跟鱼肉处理干净了,脑海里却出现了别的画面。
他手过分灵巧了。
“梦到被狼咬,听着十分吓人。”绣杏盛了碗银鱼汤递去,又啧声问狼奴,“平白的怎会梦到狼呢?狼奴你最近是不是又惹殿下生气了?”
狼奴把那盘摆置整齐的虾仁和鱼推到楚言枝面前,无辜道:“没有啊,我好乖的,殿下夸了我不止一次。殿下,那狼咬得疼,还是咬得痒?是刺激,还是紧张?”
楚言枝手里的蛋羹已见底了,没要绣杏盛的银鱼汤,让红裳把那盅羊肉汤掀开拿来。
白汽氤氲,羊肉的鲜香与汤中大料的浓重香气在阁内散开,楚言枝尝了尝,确实不错,一口气喝了大半。
“小表哥送来的汤就是好喝呢。”楚言枝擦擦红润的唇,看也不看狼奴递来的东西一眼,“狼是最讨厌的,会咬人吃人,最可恶。”
“殿下今日胃口不错,想是下午哭累了吧。”狼奴把剩下那小半盅汤盖紧放到桌面离楚言枝最远的地方,将那盘子鱼虾往她面前推了又推,“是该好好补补,万一再被狼咬了,别连求饶的话都喊不出来,只能一哽一哽地挨咬。”
听他越说越放肆,楚言枝推走盘子:“谁要吃你脏手剥的东西。”
“脏吗?奴这双手一直只伺候殿下,殿下哪里不干净吗?”狼奴抵了盘沿,没让她推动。
楚言枝仰起浮红的脸瞪向他。
狼奴脸上的笑淡去了,眉头皱着,眼神倒很哀怨。
“你还惹殿下啊!狼奴,要是夜里殿下又梦到狼了,说不准第二天就把你赶走。”绣杏拿筷尾敲在狼奴抵盘子的手上。
狼奴仍不松手,暗暗道:“殿下,奴剥得辛苦,好歹尝一尝,比汤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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