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 / 3)
往上涌动。
狼奴走近些,看到自己的床榻上卧着一道影,一道独属于殿下的影。
她面朝他卧着,手无意地放置于胯部,呼吸绵长得像在吐丝,每一缕丝线都勾住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像黄昏时一样,立在帐前伸出指尖,想要掀开帐子。
这次没有烦人的宫婢上前打断,他将帐子撩开了,但殿下似有所觉,朝里翻去睡了。
床榻上空出了一块。
他垂眸看着,殿下睡得安然舒心,全然不知有他在窥伺。
清醒时被努力压抑的冲动此时如同一头蛰伏在密林之中的狼,双目炯然如炬,只盯着眼前无知的猎物。
他最恶劣、最不堪、最不该有的念头烫得沸腾,足以将他所有的乖巧与听话都煮成瘫软的死物。
狼奴想抱住殿下。
不考虑殿下是否知道,不去顾忌殿下是否愿意。
手臂环腰、脸埋颈窝,完完全全地占据殿下的体温。
狼奴将木奴丢在了地上,大着胆子将膝盖跪上榻沿,手则覆上殿下的肩膀。
他渴切地将脸贴上殿下的背,感受她纤薄之下的温度,待他已跪坐在床时,殿下似被忽然沉了几分的床榻弄醒了,睁着迷蒙的眼看向他。
狼奴浑身的血液并未因此而变得沉冷下来,他静静与她对视,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借口。
但不论哪个借口,他都不打算先说出口。
殿下看着他,就在他以为她会竖眉瞪眼,要大声凶他放肆的时候,她弯着眼睛笑了,头靠在他的手臂上,仰着视线望他:“狼奴?”
狼奴喉结滚动,手竟也不由自主地抚了抚她散落在脸畔的乌发。柔顺软滑,让他的指尖贪恋。
“殿下。”他微微俯下身,贴近她的脸,又唤了她一声,“殿下。”
楚言枝眨着眼睛,月色下她像一柄通体泛光的剑,但这光是软的,软到让人几乎忘记她是一柄能破骨刺肉的剑。
“你想我了?”
“想。”
“你一想我,便每天夜里都要偷看我吗?”
狼奴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又慢慢移向自己的脸,眼睛难抵惬意地眯了眯:“是。”
“你不怕被我发现了,我赶你走吗?把你关进黑黑的小耳房里……或者锁进千机笼,送回上林苑做一头被关到老死的狼。”
她两臂搂住他的脖子,朝他故意张嘴呲牙,做出了一个很好看很好看,让他心发痒的鬼脸:“嗷呜——让老虎这样咬你。”
她含住了他抚上她脸颊的食指指节,齿尖衔咬着,如水杏眸只盛着他一个人的影子。
狼奴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另一只手捧住了她的脊背。他想到白天自己情急时不小心落到了她背上,却被她极嫌恶似的甩开的手掌,渐渐收紧了五指,不肯放松。
“奴不许殿下赶奴走。”狼奴朝她倾身,把她抱得紧紧的,唇落在她的脸上,又啄弄到了她的耳垂,“要去笼子,那殿下和奴一起,奴便不怕。”
楚言枝的耳朵像说悄悄话的时候一样红了,落到他唇上时也极滚烫。
可她竟没拒绝他的拥抱,脸只稍稍往旁边难抑地躲了躲,搂他脖子的手便也环住了他的腰。
狼奴身体猛地一颤,她还对他笑,眼睛里除了月光,仍然只有他一个:“好呀。”
狼奴亲她的脸,亲她的额头,又亲她轻颤的睫毛。
他将她紧紧抱住,却犹嫌不够,摸着她的腹部,拘着她的腰,让她的背靠在自己的胸膛,而他的脸凑近她的脖子。
不止是她的背,她的每一处都被他笼在了怀里。
她肌肤微凉,像晚间时他浸泡的那一汪水,让他满足,又让他无法满足。
他不知怎么消解连拥抱都无法消解的渴望了,一遍遍蹭着她的脖子,又揉她的肩膀和腰窝,他鬼使神差地问:“殿下,让奴抱着你睡着……我们生小娃娃好不好?”
殿下又侧头来看他了,没有疏离或嫌弃,只有亲近。她笑着同他说:“好呀。”
狼奴更用力地将她拥紧。
他嗅着她的气息,感受着她的体温,心跳仍激烈着,直至睡着。
不知过去多久,薄白的眼皮渐被一层曦光覆盖,狼奴睁开了眼。
他的视线在那扇窗上定了定。
没有床帐,没有血气,没有殿下的气息。
他往身侧看,空空荡荡,连被角都整齐。
狼奴坐起身,看到木奴不知何时跌到了床下,落在他的鞋上。
是做梦。
狼奴按在自己的心口,心跳做不得假。可那的的确确只是个梦。
殿下怎么可能会让他上她的床榻,还肯让他抱着她睡觉,同意说,说和他一起生小娃娃……
狼奴落寞地垂下眼睛,贪恋地想,要是这个梦永远都不会醒过来就好了。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木奴,正要起身,忽然意识到腿间有一片湿凉黏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