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 / 3)
。”
绣杏今年也才十三四岁, 听了笑道:“就是断断续续的,好烦, 奴婢也才换完没两年,换完前面的,后面还要长新大牙哩。”
楚言枝端起茶抿了口, 茶气一熏两边脸的热度总算均匀一点了。她暗暗瞥了狼奴一眼,他恰要偷看移来视线,经她那一瞥立时睫毛乱眨,笑涡却深了。
楚言枝既烦他惹红了自己的脸, 又觉得他话里话外都好玩得紧。
她都不记得自己说过要他偷偷想的话了, 他竟当了真。什么明想暗想, 其实没有区别, 她只是不想总听他说想她的话而已。
楚言枝指了另一杯茶,正要他自己端去喝,外头宫婢们一递一句地拥着进来了,红裳扑扑长绒袖上的雪粒,看了眼狼奴,无奈道:“殿下,您那颗牙不知掉哪去了,恐怕得等雪化了才能找着。”
积雪白,她的乳牙也白,她们几个扒着雪找半天,眼睛都要看盲了也没能寻见。
楚言枝下了炕座,让几个宫婢都到那个大熏笼旁烤烤火,又拉了红裳在炭盆前坐下,叫绣杏将那盏福仁泡茶端给她。
“那我这颗牙会不会以后都长不出来了?”楚言枝绕着帕子发愁,“留个洞好难看。”
“殿下最好看。”人一多,狼奴便趁此站到了楚言枝的身畔,敛着羞道,“殿下没有牙也最好看。”
楚言枝有点生气,拿帕子的手往他腰腹轻推了下:“你才会没有牙!怨你,你把红裳吓着了,我的牙才丢的。”
喝了两口茶后红裳放下了,边抹护手的膏药边笑道:“怪我自己没拿稳。”
狼奴的视线落在殿下到现在还透着红的耳朵上,心里有种痒痒的感觉。好想伸手碰一碰。
他指腹磨着自己袖子上的绣纹,认错道:“狼奴会帮殿下找回来的。”
楚言枝拾了一块冰豆糕慢慢吃着,又让他自己拿干果和点心吃:“算了吧,她们找这么久都没找到。”
狼奴想和殿下黏在一块儿,但又能感觉到殿下有点不开心。他不想她不开心。
他没动点心,也没接绣杏新端来的茶,暗暗扯了扯楚言枝的袖子后就起身掀帘出去了。
楚言枝探身看他出了门,又回头透过窗子往外望了望。雪还下着,他一身黑在院中显得格外突兀,腰间挂的那只木偶倒颜色鲜艳,穿了条鹅黄色的挑线裙子。
他非要找,楚言枝也不拦着。
他一走,那木笼子里的两只肥瓦雀像突然想起怎么叫了似的,一跃一下“啾啾”着,抖着短脖子相互顺毛。
楚言枝让人给它们掰了些点心扔进去喂。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狼奴还抵着柄剑在院子里细细挥搅着雪,楚言枝见时辰差不多该去正殿陪姚昭仪用午膳了,起身披衣收拾,走出了兰心阁。
“别找了,吃饭去。”楚言枝的视线落在那柄又长又锋锐的剑上,眼看着狼奴手腕一转,“噌”地一声长剑入了鞘,忍不住抬手道,“给我试试吧。”
她身上披着织锦羽缎大氅,狐绒围着脸,两边宫婢为她打伞,沾不到一粒雪。狼奴走到她面前,将剑柄放到了她的手心上。
雕纹刻字的剑柄留有余温,楚言枝才一握住,手臂却被这把重剑沉着直往下坠。她惊声差点脱了手,狼奴却握了她的手腕,长指覆着她的手背,帮她握稳了。
楚言枝蹙眉:“怎么这么重。”
她把另一只手上抱着的手炉丢给红裳,捧住剑身看纹路精美的剑鞘,心里很羡慕。
狼奴已有自己的剑了,一柄她连提都提不动的剑。
“奴可以教殿下剑法。”狼奴自然而然地揉了下她的虎口,说话时忍不住凑近了她的脸。
楚言枝一心赏看他的剑,没说话,只点点头把剑还给他了。
她提步往殿门外走,一面问他:“没找到牙?”
狼奴的视线有意无意转开了,声音轻了很多:“……还没有。”
楚言枝抿了下唇:“早说过找不到的。”
今年祭灶节过得比去年在重华宫的时候热闹多了,小厨房做了足有二三十种点心,司礼监送来的五彩纸马也摆满了后院长廊。
见到狼奴,年嬷嬷很高兴,一会儿问他要不要吃那个,一会儿问他想不想玩这个,狼奴一一应答了她的话。见到正殿中坐着的姚昭仪后,狼奴跪下向她行礼。
吃过午膳,姚昭仪要带楚言枝去坤宁宫、毓庆宫、钟粹宫和清乐宫等处走动走动,狼奴也想跟去,但没敢说,楚言枝也没主动提。狼奴只好待在长春宫内等她回来。
好容易等到她们回来了,吃过晚膳,狼奴还没寻到机会和殿下单独待一会儿,住在西侧殿的两位才人又来寻姚昭仪说话了。楚言枝陪在姚昭仪身边,直到戌时困了才回东侧殿。
狼奴就坐在兰心阁前的台阶上,剑尖划弄着地上的积雪等她。
雪在几个时辰前停了,檐下的宫灯罩着一层纱,微黄的光落在他似沾了霜雪的睫毛上。
楚言枝立在他面前,恍然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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