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 / 3)
你走,别再来了。我们北镇抚司,不会养闲人。”
狼奴仍站着不动,直至他关门离去,脚步声渐远,才走过去坐到那张只铺了层铺盖,放一张薄被的床上,将包裹轻轻柔柔地放了上去。他摸着包裹上的结,没舍得就这么打开。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殿下给他的东西。
狼奴将小木偶从口中拿下来,将它擦了一遍又一遍,小心地摸着它的伤口,又怕那粘胶不粘,它的胳膊会掉下来,摸了几下就不怎么敢摸了。
这屋子很小,摆设又少,虽然比小福子的那间耳房收拾得干净,但一豆油灯之下,狼奴只能看到自己映在墙上的影子。床对面的窗户是扇破予直棂窗,十道竖木栏,两根横切木栏,整扇不可活动,上面糊了一层薄纸,隐约能看见外头一点月光。
“吱呀”一声,门再度被打开了,另一个侍卫没好气地把食盒放到桌上,说了句“吃完放门口”就走了,门也没关。
狼奴走过去把门关上,但没理会桌上的那只食盒,也没理会辛恩留在这的那个小瓶子。他将那盏油灯捧过来,放到床头的小几上,然后一点点打开包袱,果然看到里面有整整五大包油纸,里头都是年嬷嬷现蒸的包子。他一一拿起来,还都温热着,只是有的被挤压得变了形。他回忆小福子来时的样子,应该是被他捂在怀里一路送过来的。
狼奴把油纸包都先放到一边,将包袱里的药盒和一大卷绷带拣出来,再把小福子给的一堆衣服放到床头,轻轻抖了抖这块布,里面却已没有别的东西了。
狼奴学着年嬷嬷叠东西时的样子,默然将包袱布叠好,和那堆衣服放在一起,然后将小木偶重新捧到怀里,解开其中一个油纸包,木然地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他手冷唇冷,唯有手里的包子是热的,烫得他眼眶一阵一阵地发酸。屋外有不少人来人往的走动声,时不时还能听见咯痰的恶心动静。狼奴吃完大半,笨拙地将油纸包叠起来,放回了小几上。
他悄悄从怀里掏出今天在车辇上殿下甩给他擦眼泪的那张帕子,看了又看,终究没舍得用,又塞回去了。他把那床薄被抖开,蜷缩着抱紧小木偶,睁着眼睛盯对面墙上自己那道在轻轻颤动的影子,把自己和它都裹紧了。
过了会儿,他脱下这身年嬷嬷给他新做的外衣,盖到被子上,嗅了嗅殿下这件旧衣裳的袖口,终于能有那么一丝微弱的安心了。
他好好听话,好好习武,再有二十天,殿下就会接他回家。
接狼奴回家,接狼奴回家,殿下接狼奴回家。
作者有话说:
经评论区一位读者朋友提醒,之前枝枝对荀太后的称呼“太奶奶”错了,已全部更正为“皇奶奶”或“皇祖母”,感谢大家的捉虫~感谢在2022-12-17 23:50:14~2022-12-18 23:59: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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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崽子学武功。
冷风从门缝里呼呼地灌进来, 窗外月光未消,睡在南房的锦衣卫校尉们已经开始收拾去校场整队了,铿铿锵锵动静不停。狼奴彻夜未眠, 闻声警觉地拿起衣服披上,等了一会儿, 察觉人一个个都走了,他才抱着小木偶起身, 开了门。
床头桌上的油灯已不知什么时候灭了,弦月悬在天际,寒霜遍地。还有零星几个人边披衣服边往后面赶,狼奴快步追上去, 到了校场上。
南房是三大排黑瓦房, 里面都是大通炕,睡有百来人。这些人都是锦衣卫十四所之首甲所的精锐,直接听命于指挥使。他们夜里宿在北镇抚司, 收到任务即刻去办,若无任务便cao练一天, 或去其他卫所督工。校场就在南房之后,宽六十丈余,上面种植了耐踩踏的早熟禾, 如今深冬,都已成了枯黄色。
狼奴四面环顾,没看见昨天见过的吉鸿和赖志诚,只看到看台上有两个穿过肩式飞鱼服的高个男子在左右巡视。
校场上人已全部来齐, 乌压压一片, 那两人吆喝几句, 做了几个手势, 底下便声震云天地cao练起来。狼奴歪歪头,想了一会儿,一步步往看台走去。守卫之中已有不少人认得他了,知道他虽看起来小小一个,实则性如凶兽,光腕劲儿就能拧断人的胳膊。辛指挥使虽对他态度一般,但到底是留了下来,他们这些人也不敢上来故意阻拦。
看台上的是正副镇抚使董珏、杜颂二人。董珏长了一双细长眼,鹰钩鼻,留有两撮短胡须的嘴角向下撇着,见狼奴上来了,捻了捻胡子,似笑非笑地冲杜颂扬扬脸:“辛大人的好徒儿来了。”
杜颂身形板正,生得眉浓眼大,闻言只侧过了身,既没看他,也没看狼奴。
董珏静等狼奴走到自己面前。
“我要学。”狼奴指指底下,“教我。”
董珏觉得好玩,抱着手臂踢来一把椅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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