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梅山(1 / 3)
秦烟让沈淮照规矩将圣旨供奉到沈家祠堂,以免被御史台以不敬皇家为由参上一本。据说自太子监国,御史们上奏本尤为频繁,这位太子似有将当朝官员清洗一通的架势。
秦家族谱上还列有秦烟的名字,圣旨本该供到秦府祠堂,可今日颁旨的李公公去秦府遛了一圈,那已是下秦府的颜面了。若是再提着圣旨去秦府,就过犹不及,也罢。
只是不知今日李福全的举动,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御座上那位的意思。无论如何,自己也该承这份情。
秦烟有午间小憩的习惯,起床后,喝了一杯清茶提神。沈淮例行前来作汇报。
“国公爷来了消息,这几日就会到上京。”
“嗯。”萧关事务繁杂,外祖同兵部的交接耗费了不少时日,不过算着日子,的确也该回京了。
“淮叔,查得如何?”秦烟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令她极为不舒心的事情。
“当年小姐的陪嫁品,主要有四样。其一是位于秦府邻侧的熙园;其二,是位于上京城西市和东市各两条街的商铺;其三,是位于南郊的两座庄子;其四,是存放在熙园库房的金银古玩、珠宝字画。”
沈淮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着情绪。
紧接着说道:“小姐所有商铺的掌柜,和两个庄子的主事,都已不再是国公府当初安排的人。小姐同秦相成亲后,一直在用自己的嫁妆贴补秦府的家用,秦相安排了秦家族亲到铺子和庄子上去打理。前些年,铺子和庄子以经营不善为由,低价贱卖。而买家,是宋眉。”
“什么?拿夫人的钱去买夫人的铺子庄子,他们要不要脸!”旁边伺候茶水的沈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亦是愤怒至极。
“继续说。”秦烟静静抿茶,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
“熙园的地契是否仍是小姐的名字,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当年小姐出嫁前,国公爷买下同秦府相邻的几座宅子,大张旗鼓地为小姐造了熙园,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想来他们也不敢太过张狂,敢打熙园的主意。”
“熙园库房里存放的的金银古玩、珠宝字画,包括房契、地契,应该是被动了。”
“当年有一段时间,小姐兴致上来,自己作了许多书画,替掉了原本熙园秋水院中挂着的名家大作,让我收进了库房,其中有一副就是遗山大师的春水望月图。前些日子我偶然见到这副画被被当做了镇店之宝挂在了西市的一间书肆。我瞧着,应该是真迹。许是被送了人,或者被变卖或是典当,不得而知。”
“哐当”一声,沈莹搁下了手中的茶壶,愤愤道:“掩在池底的库房都能凿开搬上来,不是为了取里面的东西,难道还真是为了给藏品防潮?真是太不要脸。”
“小姐遇人不淑,若是当初……”沈淮的声音哽在了喉咙。
“小姐说过,这些都是留给主子你的嫁妆……”沈淮看向秦烟。
秦烟坐在一把样式简单的圈椅里,手中把玩着纪先生新送来的紫檀手串。“确实比之前料想的要麻烦些。”
“沈莹,请纪先生入府。”秦烟抬眸吩咐道。
“纪先生已侯在花厅。”沈莹当即答道。
“那正好。”纪南风做事向来都是考虑在秦烟前头,从来不必她过多操心。
须臾,纪南风进来。
“主子。”纪南风向秦烟行礼。
秦烟颔首。
纪南风转向沈淮,再次行了一礼,“师傅。”
沈淮点头,“南风你来了。”
当年秦烟带回纪南风,交给了沈淮。沈淮以接班人身份培养他。而后交还给秦烟。之后沈淮打理着秦烟同镇国公府之间往来的事务。而纪南风则处理着秦烟的私产和操持府中的大小事宜。
“淮叔,下去过后,将你查到的母亲的产业的情况,事无巨细,都告诉纪先生。”
“是,主子”沈淮答道。
“纪先生,不惜代价,盘下与宋眉经营的商铺,同行业的别家的铺子。让商行在各州的掌事挑选得力的人才,尽快进京。”秦烟嗓音微冷,宋眉的事情,是时候安排下去了。
“纪先生,你之前查过固城于氏商行的掌柜闻洛?”秦烟问向纪南风。
纪南风将调查到的消息娓娓道来:“闻洛,出自扬州富商于家,以于家前任当家养子的身份,游走在南边的商场多年,行事老辣,颇有城府。目前被于家现任当家边缘化,郁郁不得志,一度心生退意,欲要还乡。之前为报答于家的养育之恩,被缚住了手脚,却没有生过歪心,品行还算端正。”
“主子是要用他?”纪南风询问道。
“不能说是用。这个人有能力,有野心,缺的只是机会。我们能让他借力,扶植他,助他东山再起。有些事情,我们的人不便出面,让他做正好。这是合作。”秦烟语调淡淡。
纪南风眉头微皱,“主子,商行不入京,是之前定下的规矩。我担心天家……”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是昭仁郡主,就是要正大光明地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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