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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珍珠 第10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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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颐道:“还不足矣。”

戋戋嗔然不悦,“我知道,哥哥是看我穷便漫天要价,存心不换玉给我。你到底想要什么,何不明说?”

淡青色的天畔下,凉风吹皱湖水,满池芙蕖幽香。沈舟颐的莞迩一笑,也如湖中轻淡若无的涟漪般,“你呀。”

戋戋愕然回过头来。

耳蜗嗡鸣,没大听清。

他凝视着她腰间悬挂之物,掩去话语中隐晦的深意,徐徐续道:“……你再给我绣一个香囊就够了。”

戋戋轻嘘口气,心叹沈舟颐说话大喘气,摘下腰间东西放在他手心,“香囊而已,有什么好稀罕的,从前我就给哥哥绣过。我自己戴的这个也是针脚粗糙的。”

沈舟颐道:“你原来送我的那枚,叫我在北境救人时不小心遗失了,再要去寻已不能够,思之好生有憾。”

戋戋道:“没事哦,我再给舟颐哥哥绣。”

戋戋想要双蝉璧,其实都是为了晋惕的缘故。但眼下沈舟颐既不开价,终究不能从他手中明抢,她只好恋恋不舍地将双蝉璧还给他。沈舟颐倒不在意,叫她喜欢就拿去把玩,只要不带出贺府就可。

戋戋婉言相谢,没真拿走。左右蝉璧有价,叫晋惕暗中从沈舟颐手中收走就是了。

她莫名想到那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用来形容自己似乎有点不大合适。

……

沈舟颐此番得到双蝉璧乃是一件秘事,除去贺沈两家的自己人外,并未透露给任何外人知晓。

然不知怎地,魏王府却莫名其妙嗅得风声,几日来派出好几拨说客,出高价欲买走他手中的玉石。

其实蝉璧虽珍贵,当世市面上也并非罕有,只是赝品太多,鱼目混珠,上品稀少一见。沈家向来以医术草药之术著称,骤然来这么多豪绅不买药材,却大反常理地朝他索购玉石,很难说不是什么人故意泄露了情报。

此事大大棘手,魏王府的厉害手段谁都清楚,沈舟颐已得罪过魏世子一次,断了半条手臂又惨被逐到北地。如今晋惕看中他手中玉石,摆明了强买强购,无论沈舟颐愿不愿意,都得割爱让双蝉璧给晋惕。

邱济楚大为痛恨,琢磨着定然是府中哪个长舌的婆子小厮说漏了嘴,待拿到这罪魁祸首,非得将其绑起来狠狠拿荆条抽不可。

往日门庭冷清的沈邸来客络绎不绝,开价一个比一个高,最低的也有上千两之数。

想来魏世子欲故技重施,和上次逼沈舟颐离开戋戋同样,先礼后兵,先软后硬,若好言好语从沈舟颐手中买玉不成,后面就是强取豪夺的硬手段了。

这两个男人以往有过节,因戋戋而关系微妙,生意并不那么好做。几日虚度过去,晋惕仍没能从沈舟颐手中购得玉去。

晋惕的忍耐已到达极点,魏王府遂不再派人来找沈舟颐收玉石。见世子如此被一个商人吊着,罗呈等下属也均愤愤不平。

戋戋欲襄助晋惕,旁敲侧击地询问沈舟颐是否因着旧仇蓄意为难魏世子。其实用脚趾想想也知道,玉石在沈邸的消息是她泄露出去的。

“世子养尊处优惯了,行事为所欲为,表兄可不可以不和他一般见识?”

在沈舟颐未得到双蝉璧时,书斋寂寥得很,戋戋即便来给他送药也只送到敞厅的小卧榻即止。可这几日她天天往他书斋跑,帮他整理药方、沏茶研磨,言语间和蔼亲近,总是若有若无地提及晋惕。

沈舟颐说:“戋戋妹妹此言差矣,我一介庶民如何能为难得了魏世子。经商之事讲求利润,这双玉璧既然如此奇货可居,我待价而沽也情有可原吧?”

戋戋皱眉:“他已经开出了天价,八千两外加临稽两处豪宅,还不是舟颐哥哥想要的价儿吗?你要卖给旁人,未必能获如此暴利。”

沈舟颐温柔地轻叹了声,重复那日对她道的那句:“还未足。”

戋戋不怿,觉得沈舟颐贪得无厌,不知究竟多少钱才能让他餍足。晋惕好言好语从他手中买玉他不卖,非得吃些苦头才知后悔吗?

“不若舟颐哥哥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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