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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一阵脚步声自外而入,踏破宁静的夜空,月光似水,洒于来人俊冷面颜上,如蒙上万道肖华,瞬间便摄住了她所有呼吸,原来历经生死后,她依旧还是个色女。
他已是换上一袭天青色的长衫,白瓷一样的面上透着不识人间烟火的缥缈,又是那样的高高在上,仿若还是那个朦胧到有些不真实的谪仙男子,天神天将。
快乐因他,悲苦因他,煎熬因他,绝望因他,是好是坏是对是错,又怎能说清?初遇时的点点滴滴,依稀还在眼前,只是已如流水般逝去,可任凭她如何忘却,都是忘不掉的,伸手抹去即将漫出的泪水,她更不曾想到,他竟会将水月宫当做了他的寝宫,那么,她可不可以问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话至唇畔,又哑然失笑,轻轻摇了摇头,分别了多个日日夜夜,一朝相
见,却已非故人,她与他,终会在战场上一决生死,那么爱与恨,又还有什么意义?
飘零魂,踏月门,回首望前尘,来路了无痕!几多爱,几多恨,几多相思,无言对,低眉已是泪凝咽,脱不得,怨不得,试问谁是断肠人?夜风突胜,伴着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他瘦了,瘦了许许多多,记忆里,他的下颌有这么尖么?记忆里,他的脸色有这么疲倦么?记忆里,他的身体有这么消瘦么?记忆里……
积劳成疾?清冷的柔辉里他隐忍沉静的面容,让她的心不可遏制的痛起来。
她想过一百种再见他时的情景,哭诉、憎恨、埋怨、质问或是相见不相识,却独独没有想到,曾经竟还会心痛。
那般清冷高傲的他如今走起路来居然会微微的低下脑袋,无精打采了无生气,可见平日里他这个九五之尊做的也不是那么的如意,月离竟猜测着,不知道在转身的刹那,他身体里的某个地方是不是也在一点一点地疼开来?
雕花红漆门被打开, 怜卿一步踏入,终还是没有止住脚步,因为深爱,所以不忍,可见了面要说些什么呢?他会惊讶她还活着么?他还会继续恨她么?他会不会,会不会也是有那么一点想见到她的?还期待么,在期待的吧……
可是……他仍旧想要她的江山,那他们便注定只能是敌人,这一点,永远也改变不了。
他在前,她在后,如此之近,却已是咫尺天涯,爱已成过往,见也已不相识!如此想来,心里难免微泛苦涩,她这是在同情他么?是她的心太软了么?他曾说,假若有一日那并非本来的他,她可会原谅?
一个曾经那样残忍伤害过她的人,真的还值得她去爱么?更何况,他如今是轩辕国至高无上的皇,而她是银月国的帝,二虎相斗必有一伤,即便她真心爱他,而他,又能否给她她想要的?思及至此,不禁在心中嘲笑自己的愚蠢,如今的他要什么女人没有?还需要一个早已玩腻的她来给予些什么么?
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她只顾着低头看路,没察觉到他的动作,所以直直撞了过去,钻进了他的怀中。
意识到撞着了一个软软的还带着一股幽香的物体,这才抬起头来注视着
他,他的眼底,血丝密布如蛛网,看起来有些疲惫。
月离猛然直起身,淡漠地对上他的双眸,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二人便那样彼此对望着,谁都没有开口,沉默顿时将气氛变得冷僵。
与她眼神对峙之时有些被怔住的错觉,紧紧地盯着她,脸上有种震慑的威势,一直对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这双眼眸是他所有疑惑的根源。
月离至始至终未动分毫,只是冷眼看着他俊秀绝美的面庞,流年似已静止,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寒星般的双眸渐转幽深,皆是复杂的光芒,或讥诮,或冷傲,或邪肆。
他知天下兴亡,却不谙己之寝食,能察兵之生死,却不能觉一身之劳碌,这个人,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到百姓的疾苦……第一次,她体会到他肩上的责任。
亦是再一次,她仿似又看见了当初的那个如此落寞的 怜卿,寥落的月光洒在他的肩头,更显得他整个人似寒冷孤寂的秋霜。
低下头,一时间不知该要用何样的心情去对待这样的一个男人,他算不上是强行的夺去她清白的男人,毕竟石室中的第一次,是那般的美好,可他却又以另一种身份让她生不如死,却又已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她躲不开的人,他就
那么强行在她的身上,在她的心里烙上了属于他的痕迹,此生再也避不开,洗不掉。
抬眸间,见他仍是注视着自己,一言不发,那么近的距离,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心跳,脸上都是他呼出来的湿气,他的目光幽幽的,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幽潭,她面上忽的灼红,立即福身,道:“无意冒犯皇上,请皇上赎罪,奴婢告退。”
怜卿面上一僵,脸色顿黑,沉声道:“知不知道此处乃是禁地?”“奴婢是前些日子新进来的,姑姑还未教过这些规矩。”月离轻轻地站了起来,却依旧低着头。
“你一个宫女怎的也蒙个面纱,难道有何见不得人之处。” 怜卿冷声喝道,“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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