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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到老?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能么?”月离扬起一个嘲讽的笑,或许在此之前,她是相信的。
虽为女帝,到底也是第一次做新娘子,往镜子里看了一眼,不过是寻常千金出嫁的常见发式,但经由喜娘的手梳来,却分外干净出挑。
“请嫁衣……”几名宫女上前来,将她穿在身上的衣裳先脱了,直到一丝不挂,重新穿上新呈上来的里衣,中衣,外衣,裙裾,整个请妆过程才算完成。
她本就是喜清净之人,最烦这些冗长繁琐的礼节,更何况,美其名曰联姻,不过也是互相利用罢了。
在一片欢娱声中一对儿新人终于出现在喜房的尽头,玉狐不在,月离自知她不会不向
怜卿通风报信,之所以选在这时候成亲,便是料定轩辕怜卿初登基绝不会为了她而搁下朝政前来,而飞凤国乾帝身边亦有高手相随,正好与
怜卿留在宫内的人马抗衡。
这是一场低调的婚礼,出嫁的是即将亡国的当朝女帝,皇夫是六国之中兵力最弱的小国之君,战事逼近,二人一切从简,并未广撒喜帖,月离也未像其他新娘子一般盖着红绸,任绝美容颜便这样展露在所有人的眼前,一路上,都听到飞凤国使者的抽气声,纷纷出声:“银月女帝果真是倾国倾城。她自知,今日的她更是美艳不可方物,只是眸里的冰冷丝毫不见一丝新娘子的喜
悦,给她的她不爱,她爱的不给她,既然嫁不得最爱的那一个,那便选择对已
有利的,自此一生再也不受情爱的羁绊。
高傲地抬起美艳无双的脸,淡漠地看向早已呆怔的乾帝,这个之前素未曾
见过的帝王,相貌平平,从来便不会入得了她的眼,尽管此刻的她清白不再, 计
却也绝不比他低一等。
他走下台阶,牵过她手中的喜绸的另一端,紧紧握着,似握住好不容易得 权
来的珍宝,她努力向他展颜一笑,而心,一直冰冷如数九寒天。
突然,远处萧声呜咽,是谁在这皇宫中吹萧?萧声又为何会如此的苍凉 的
悲怆?吹的正是一曲《相思引》,这支曲调不比寻常,是她曾溶入了自己编排的曲调,而这世上,除了她,便只有另一人听过,还有那萧声,断非普通萧能奏,分明便是她的紫玉萧,可那萧已被她埋在了苗疆,天下间,除了她与他无人再知。
一定是他!她的眼忽然亮了起来,本已经绝代的容颜更添了几分灵气,眼睛里有一抹精光闪过就如闪电划过长空,璀璨万分,将眼底那抹重如山的痛楚消弭得一干二净,猛的抛下红绸,寻着那萧声飞奔而去,大风起,红裙飞舞,宛如一朵泣血之花,盛开!
一阵疾风,卷起他的袍角,竹林之巅,他巍然不动,紫玉萧横在唇边,黑长发在风中扬起,又徐徐落下,似一缕青烟,又似一片摩廓之花。
他缓缓转过头来,突然飞跃而下,那冷绝的身影连同漫天漫地的冷意湿气一同扑入月离眼中,一明黄龙袍的
怜卿站在竹林中,那明晃晃之色刺的人双眸生疼,月离不禁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眩晕,她倏然惊醒,眉头微皱,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抹明黄,眼角的泪,很快被风干,再也寻不到半分踪迹,心,却一如既往的悲凉。
终不是渴盼着的那个他,天地间仿佛就在此刻静止,二人视线相互的胶漆着,恍中月离觉得他便就是那个长身玉立,白衣翩然的谪仙男子,可是那不染尘埃的男子又无法与这一身龙袍的清冷邪魅的男子相重合,一个是她深爱的,一个是她深恨的,她怎么可以将那般风华绝代的男子和阴阳怪气的
怜卿想在一处?不,不是,她和这二人都有过欢好,他们是不一样的,更何况,她曾摘下过冷清尘的面具,面具下的面容,虽不及
怜卿俊逸,却也是清雅如莲,绝非眼前这张脸,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悸动呼啸而过,只余彻骨心寒,心底深处却有一根弦猝然绷断,她早就知道,他不会善罢干休,只是没想到,冷清尘竟也遭了他的暗算?那萧她绝不会认错的。
“没想到我这样一个连青楼娼妓都不如的女子,竟能让堂堂轩辕国怜帝不远千里前来。”月离轻启檀口,竹林中如凌风的仙子。
他出手飞快扣住她的下颌,一阵狂肆轻笑,道:“你就这般急着要男人?还是要那个可以做你父亲矮得像土行孙的男人。”他漂亮的眼眸如插上了
数支冰剑,寒风凛冽,却疼痛不堪。月离一脸无谓,一个字一个字地吐,个个抑地有声。我的事。后你无关,你我击退了楚风,保住了月都,我也将我的群子交给了你,彼此扯平,
早已不相欠了。
他赫然抓住她的右手,低低的声音里是令人生恐的冲天大火,如果,我
不答应呢?
月离凉凉一笑,“皇上刚刚登基为帝,想必朝中仍是动荡不安,怕是不宜久窗,而此地到底是我银月的皇宫,如今银月己与飞凤联烟,难道银月与飞风联手还对付不了一个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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