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所惊变(2 / 3)
溥仪和天皇一起去参拜神社了,福山送千西回家。
又叽叽歪歪折腾了一下午,“福山,我要去那场内宫的记者招待,你不用跟我。”她再接再厉。
福山懵懵的,“哦,小姐去那里做什么呢?”
“见藤原。”她答。
内宫记者招待会开办得很隐晦,请的绝对皆为自己人。但是宣传好大,布置长久,算是顾全了里子面子,至于溥仪,让他作甚就作甚。
近卫十叁师的永田支队在接送和被审阅之后,也按照原计划加入了近卫布防。因此藤原信岩带人在皇宫附近各地看转过,闲时就把自己搁在皇宫外廊一角,沉默着。
千西带着记者证,和一群媒体牛马平白闯进视线时,藤原较真严肃的脸色,转为刹那的惊诧。“西西?”他轻声低语,“怎么你会在这里?”
千西一瞬不瞬瞧着他。
黑了,也瘦了,一身肃杀的落拓之气。
辗转多个日月,他们为了个平生素昧相识的皇帝,已有快两月未见到面了。
这期间发生了许多事,奥利维亚是回光返照,最后去世。彩杉差点和叁浦闹翻,又和好。而她本是住校的,从家里搬进学校,一个礼拜不到又搬回家去。
奥利维亚还是一只没睁开眼的奶狗时,就被她从小窝里选中了,晚上听完爸妈念的睡前故事,她抱着它一起睡觉,她爱睡懒觉,每天都是奥利维亚叫她起床上学。
因为宫泽广义的外交工作,幼年的千西自出生一直漂泊在异乡。
从上海纸醉金迷的大租界,到殖民地朝鲜不知名的城镇,再到寒冷干燥的东北旅顺,她没有兄弟姐妹。是这只贪吃的棕斑蝴蝶犬一直陪伴她直到长大成人。
宫泽广义同她说,“奥利维亚它老了。是寿终正寝,在它近亲繁殖的家族里,九岁已经很长寿了。”
可是丢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她日日难免顶着一张苦瓜脸。倒也自觉,没敢往本樱和彩杉两位准新娘面前去凑晦气,让她们欢欢喜喜准备婚礼和订婚宴去。
另与几个狐朋狗友聚聚,还是觉得想他。
“我听说你今日会出现在这里,央妈妈跟军事报的老编辑要了张记者证。”她一扫脸上阴霾,“特地来看你呐。”
他叹息,不知该哭该笑。不是今天的主角,出个外勤消失一会儿,没有人在意。
千西被他带到隔壁外院的茶厅,锁了门站着说话。这轻车熟路的模样让她不禁怀疑,“你以前来过这里?”
“小时候和父亲一起来觐见过。”他不舒服地握拳咳嗽。
“嗓子又哑了。”
她从手袋里拿出一颗浅色的糖丸,藤原信岩张开嘴,薄荷凌霜清苦的味道自舌尖扩散。
现在是下午四点,“你用过饭了吗?”他问。
“在家里吃过小点心。”
“谁送你来的,福山可在?”
“在的。他在我车里等我呢。”
他道好,“看过了我,便尽快回家。等我这阵子忙完——”
“你总说忙完忙完,却也总是忙不完。”九点半里不知讲了几次约会,最后都泡汤了。
她背对着藤原。
他问她为何生气,她摇了摇头。
他不忍心这样晾着她生闷气,将她带过来抱在了怀里。
“的确委屈了你,奥利维亚去世时,我不在你身边。”他当她是因为奥利维亚情绪低落。
的确。整个丧事,火化,还有她退宿的事情,藤原始终未出现,以前她有家里就够了,认识藤原以后,不行。
她就要他也给她撑腰。
“”
藤原信岩感觉自己背后有一股力量。
又来了,她格外青睐他后背的那块衣料。平日里也挺纵容,不在乎。
鉴于今日情况特殊,赶紧把她那只手拽下来了。
沉默了一阵,她还是把整个头埋在他怀里,闷声不响的,不跟平时的话痨模样。
学校里的那些声音,像苍蝇臭虫般总要绕在她身上转。
“发生了这样的事,还敢来读书呢?住校?还好我和她不是一个宿舍。”
“她?她好得很,攀上了一个特权阶级的长少爷,还是个近卫师的军官呢。”
千西觉得恋爱让自己变得更敏感。那些流言蜚语让她格外想他这个避风港,想到大老远跑上这一趟,也要来看他一眼。
然而此刻他就在眼前,她在学校受的那些排挤和委屈,又真不好意思和他说了。
瞒着他,不提。
他怕她是在哭,捏起她的下巴,那双灵气的眼睛晶莹剔透,蔫巴很多,但她没有哭。
俯下头咬了口她微张的小嘴。发现她的唇瓣粉红,薄薄一层口脂下遍布清晰的唇纹,干干燥燥的,缺水。
“天气干燥,要多喝水。”他念叨。
千西正愣怔他这突然的一句,下秒便被他用舌尖细细湿润嘴上嘴下。
软软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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