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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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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吟把最后一件衣服放进行李箱,站起来环顾四周。

属于她的,她都已经装好带走。

不属于她的,或许她从来就不该奢求拥有。

门锁响动,在偌大的房间格外清晰。

两人一进一出,有些意外地碰个正着。

靳光崇穿衬衫西裤,西服外套搭在手腕,依旧是一副清爽从容的模样。

他看着她,没有开口的意思。

张吟笑了笑,多少有些不自然,忍下心里隐隐的酸胀。

“钥匙我放床头柜了,记得收好。”

他面色淡淡,略颔首表示示意,然后侧身给她让出通道。

行李箱的轮子轰隆隆地滚在木地板上,辗得所过之处的尘灰片甲不留。

张吟的形体极好,举手投足都板板正正的,脚步轻盈,像练过多年舞蹈。

她目不斜视,余光却被男人黯然垂眸的样子占得满满当当。

她知道自己伤害了他,彻底的。

忽然,脑子呼啸轰鸣,她一把松开手,回身抱住他。

靳光崇这几日身心憔悴、精力耗尽,被她冷不丁狠狠一撞,险些没站稳。

她死死地搂住他劲瘦的腰,早就已经湿透的脸埋在他的胸口,贪恋决绝的呼吸他的清冽气味。

他是这么干净、温暖,靠住了会让人产生幻想,从惊惶不定到中毒上瘾。

“沉觉说,我根本不配和你初恋女友比。”

她嗡嗡的声音穿透胸膛。

靳光崇许久都没有作声,没有推开她,但也没有像从前一样抬手宠溺地抱她,问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她是个坚强的女人。

看着娇娇柔柔,可对他哭诉撒娇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你去找过沉觉了。”

他声线平稳,似乎不是在询问她答案,只是在陈述。

张吟的后背始终空荡荡的。

天气渐暖,此刻她却冷得发颤。

她缓缓松开他,仰头对上他黑而沉的瞳孔。

“那就好。我不希望我看着长大的外甥恨我一辈子。”

“被人冤枉,背负莫须有的罪名,被亲人厌弃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她大脑一片空白,耳嗡鸣作响,几乎透不过气。

他没再看她,转过身,却发现她定在原地,如一具失去方向的游魂。

“我宁愿从来没认识过你。”

他说薄情的话时,也是极残忍的。

张吟咬唇,一双悲怆的眼睛荡起笑意,“我却不后悔爱上你。”

“即使你不爱我。”

靳光崇忽然把外套摔到沙发上,猛地扭头盯她,呼吸变得急促。

可许久过后,他仿佛泄气的皮球,叹了口气,抬手揉额角,声音全是疲倦。

“是你不要我。无论何时,我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张吟也好,当初与他纠缠了七八年的那个人也是。

靳光崇真的觉得他已经患上了ptsd,不敢再和任何一个女人交付真心。

反正不会有人在意。

不管他怎么投入,怎么用心,对方总会有自己天大的理由把他推开。

爱吗,肯定是相爱过的。

但在她们各自的追求面前,他永远是第二顺位。

张吟走出大门,被高悬的阳光刺得一下子就流出泪来。

阴雨缠绵多时的回南天,多少人盼望着晴天的阳光。

就像她曾经黑暗无度的人生。

每晚惶恐入睡,都希冀第二天睁眼会看到人生的光芒。

可是光照进来了,两次。

也都无情从她身边夺走了最重要的人。

整个景中都知道,沉觉找宋阮找疯了。

自从那天宋阮从学校走出去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一开始众人只以为她再度因为有伤风化而被学校劝退。

可连着两天,沉觉也不见踪影,才让他们明白一个事实。

宋阮已经离开了柳景,或者说,死了都不一定。

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什么都没留下,一干二净地走了。

找不到她,沉觉完全变了个人。

沉默阴郁,暴躁狠戾。

就连周星他们都鲜少靠近他,生怕触碰到他一点就燃的雷区。

崔地海看他这副样子,觉得棘手极了,打骂不得,劝说也无用。

时间迫近中考,他担心这么个好苗子自毁前程,想要通知家长,可转念一想,又犯了难。

以往沉觉在学校有什么事,崔地海都是联系靳光崇。

可现下的局面,靳光崇就是那个导火索。

崔地海着急上火,在办公室一顿唉声叹气,原本就不多的头发都快被薅秃了。

办公室的老师见他满面愁容,十分同情,“你们说那姑娘怎么想的,一声不吭就走了,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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