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2 / 2)
子,语气尽量放轻松。
找沈觉?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他从昨晚开始就心情不好,今天一大早回市里跟他爸妈过年了。
宋阮的防线崩溃了。
他没告诉我。
她看起来没什么反应,苍白的嘴唇动了两下,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
靳光崇在心里啐那狗小子,有出息长本事了,跟人姑娘玩冷战,一声不响就跑掉,留他一个老人家在这里收拾烂摊子。
再对上宋阮一双漆黑的眸子,他觉得尴尬又愧疚。
您怎么没回市里过年?
啊我啊
靳光崇被一个小姑娘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倒了。
平日在官场上从善如流的他磕了巴,把已经到舌尖的那些为自己家小子说的话都吞了回去。
没等他回答,她又说了:阿姨会来陪您,对吧。
她不叫舅妈了。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原本是想恶心阮丽,但现在觉得没什么必要,阮丽又不知道喊她舅妈的是自己女儿。
现在又多了一条。
她是沈觉的谁啊,在大人眼里,他们狗屁不懂,小学生一样非主流的谈情说爱,她凭什么跟着人家喊舅舅、舅妈。
那股劲上来了,宋阮卑微得像沙漠里干枯的荒草。
温润英俊的男人笑了,连脸上的细纹都是迷人的。
医院事情太多,就只能委屈她跑来跑去的。
您很爱她。
风一吹,她的眼睛覆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汽,鼻腔像被灌注了刺激的液体,辛辣辛辣的。
她也很爱你。
可谁来爱她。
靳光崇察觉到她的失落,或者说是一种不可名状、无法调解的糟糕情绪。
意识到她穿得单薄站了很久,面颊通红,唇色淡暗,微微颤抖,他第一时间想的是:别把人家家的好孩子弄生病了。
脱下大衣裹到她身上,长辈似的关切邀请她:到家里喝杯热水,我给你打电话教训那小子。
克数很重的大衣压到肩膀上,像雨突然落大弄折了裂痕四布的枝桠。
他心思很细腻,捻了捻衣领,不让一点寒风雨露泄进去,然后鼓励她,笑说:能不能跑几步,我有点冷了。
花圃阴影处,长身伫立,如同电影旁白看完无声的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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