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与杀猪刀 第130节(2 / 3)
,但时至今日,想诚心结交樊姑娘这个朋友却是真。不管魏严那边会如何对付樊姑娘,李家都会保樊姑娘安然无虞。”
樊长玉只说:“李家的大恩,末将来日再报。”
说是报恩,但李家愿意保她,不也是为了对付魏严么。
这话在李怀安听来,都觉着羞愧又有几分可笑。
看她这般疏离客气地同李家划清界限,李怀安也说不清心底是个什么滋味,总之不太好受。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忽而道:“宫里来的那个太监,樊姑娘也要多加小心。”
樊长玉问:“陛下要对付我?”
李怀安道:“贺大人窝藏你父母十七载的事,还未捅到陛下跟前去,但陛下已下了给侯爷和长公主赐婚的圣旨,听闻侯爷落难时曾与樊姑娘做过患难夫妻,怕长公主介怀……”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但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樊长玉却突然问:“如果我现在不是官职在身的武将,只是一个普通民女,是不是已经死了?”
李怀安没说话,似默认她的说法。
樊长玉像是极其不理解一般,嗓音极低地道:“生在皇家,便可视平民生死如蝼蚁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刹那,她心底除了谢征被赐婚的难过,还有一下子看不清前路的茫然。
皇帝,在平民百姓心中,那就是头顶的天了。
樊长玉从前寄望于给外祖父平反,是自己立下战功后,像那些戏文里唱的那般,在金銮殿前陈述冤情,然后沉冤得雪,善恶有判。
但眼前的现实,似乎和戏文里出入极大,戏文里最终判定善恶的高官或皇帝,都是公正无私的,而现实里,皇帝也会有私心。
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稳坐龙椅的帝王,甚至不知她的冤情,只因她可能会妨碍到公主出嫁,就想让她死了。
李怀安看出她脸色极为不好,有心安慰一二,但那些掉脑袋的话,终究是不能在此时便告知的,只给出一个承诺:“孟老将军背负骂名十七载,若是魏严所害,李家一定会帮孟老将军讨回公道。”
他没多说关于她父亲的事,似乎也默认她父亲是魏严的人,当年帮着魏严构陷了她外祖父。
樊长玉只麻木地道了谢,便言自己有些累了,先回营歇息了。
李怀安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失神良久,喃喃自语般说了句:“真是犯了蠢,何故要在此时告知她皇帝赐婚的消息?”
大概……是实在不喜她对着自己礼貌又疏离的那副态度。
可告诉她了,看着她眼底刹那间涌现出来的难过后,他心底似乎也没好受多少。
李怀安最终自嘲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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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长玉回去后,从未觉着这般疲惫过,浑身都发沉,好像是这月余的疲惫都堆积到了这一刻来。
合衣卧躺到军床上时,只觉呼吸都是吃力的,一种窒闷感包裹了她,让她整个人像是坠入了沼泽之中,拽着她的手脚让她往下沉,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
她偏过头看了一眼绑在自己袖口的鹿皮护腕,解开后想扔又没舍得,搁到床边放衣物的的矮凳上后,忍着胸腔因用力呼吸而带起的阵阵钝痛,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后,一只手搭在眼前入眠。
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需要好好休息。
但黑夜里抖落的呼吸声还是泄露了主人的情绪,从眼角没入鬓发的水泽,汇聚太多沾湿了枕巾。
他当日离开时,把话说得那般明白又那般决绝,皇帝赐婚,他娶公主可以获得更多的权势对付魏严,于他而言是好事,他大抵不会拒绝的。
明明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了,但还是控制不住这一刻心底的难过。
樊长玉搭在眼前的手一直没拿开,她无声地告诉自己,只准难过这一晚,今晚过后,那个人的事就与她再无甚干系了。
皇帝在她这里不是个好皇帝,但也不该让天下百姓忍受更多的战火,她会好好打明日那场仗。
况且,也正是因为她成了朝中的武官,皇帝才不敢光明正大地对她下手,她要提防着皇帝放到军中的那个太监,让自己爬得更高。
请来的那几个幕僚给她讲过朝中目前的制衡关系,皇帝那么想除掉魏严,所有国事却还是得过问魏严,就是因为魏严大权在握。
能轻而易举被抹杀的,都是因为手中权力还不够大而已。
樊长玉到现在还是不喜欢争夺那所谓的权力,但如果那东西关乎自己和身边的人性命,她也会豁出性命去争去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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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樊长玉起来时,一双眼不出意料地肿了。
谢五看到她都愣了愣:“都尉,你这……”
樊长玉眼都不眨地扯了个谎话:“夜里蚊虫多,眼角被盯了。”
谢五张了张嘴,最终又闭上了,只附和道:“蚊子是挺多的。”
樊长玉没再绑当初谢征送她的那副鹿皮护腕,单手给自己扣上了同盔甲配套的精铁臂鞲,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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