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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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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给你答案。”

“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会一件件做到。”

樊莱咬自己的下唇,藏在陈逸淳夹克里的手青筋暴起。

他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在她手里小心仔细保管的别的男人衣服,神色寡淡,彷佛洞悉一切。

樊莱在他面前无处遁形。

估摸着时间,陈逸淳应该开车过来了。

她要走。

他像一条尾巴,重量很大,和她连着细乎的线。

寺庙门前有重重迭迭的台阶,年久失修,高矮不平。

给人用一生都走不完的错觉。

但走过了就是另一生。

樊莱忽然停下,仍由身后的影子重迭在灰白色水泥间的青苔上。

“如果需要出庭作证,我相信我爸会尽全力配合你。”

“是,叔叔说会帮我联系你三叔的妻子,说服她出面说明你叔叔生前那段时间的状态。”

症状与纪元中相似的话,就多了一份证明。

“樊莱,你回头。”

惯轻浮放浪的腔调,像古老的钟声。

从林深不知处飘鸣而来。

樊莱其实更喜欢,或者说更习惯,他喊她的全名。

没有愧疚和顽固的爱意。

好像他们最初的关系。

不深不浅,恰到好处。

回到事情的那样,叫全名。

没有经历过春去冬来的爱恨纠葛。

她扭头,需要微微仰视。

“你不要打扰到我爷爷奶奶。”

纪景清很有分寸,刚才在樊家的时候,不失礼数但又十分完美地避开了两位老人。

只说自己办了一间琴房,和樊莱所在那家琴房的老板是朋友。

所以一来二去和樊莱认识了。

他想挖樊莱去他的琴房,出差路过龙平,不要脸地刷个脸。

为争取一个优秀的钢琴手。

不说完全没有漏洞,但言语足够风趣,不轻易让人起疑心。

不过他完全不在老人面前提他们死去的儿子,让樊实礼都很意外。

老人家年事已高。

作为子女,新年伊始,樊实礼和大哥大姐都已经在尽量避免提起伤心往事。

哪怕这次的事情极有可能可以让樊实树不再死不瞑目。

他清楚看到她眼角的红。

她肌肤清透,在灰蒙蒙的云层下,任何色彩都分外鲜明。

“我想亲自来这一趟,当面告诉你,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可能不会再频繁找你。”

“但你不要觉得我是腻了烦了无所谓了。”

他站在高处,随便一个姿势,苍劲又恣意。

微微弯腰,去就她的高度。

以前每次接吻,都是他将她高高抱起,让她低头。

“我甚至可以放任你和别人谈恋爱。”

“外科医生也好,三教九流也罢。”

话中有嘲意,其实并不如他一贯的自大狂傲。

“他是不是和你说,有时候人需要去尝试新事物,才会知道老旧记忆的好。”

他简直像一缕孤魂。

誓死缠住她。

连窃听这种事都能不知羞耻地做。

还这么冠冕堂皇地说给她听。

樊莱下意识脱口而出:“我会爱上别人。”

即使不过脑的反抗,她还是说不出她会爱上陈逸淳。

潜意识里,她有在爱的人。

雨停了。

他眼角的细纹好清晰。

“你会永远忠爱钢琴。我是你的意外。”

是意外也是例外。

她离开徐少勖,他是她寻求的新事物。

纪景清笃信,他是唯一能让樊莱移情别恋的新生。

中秋过后,樊莱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纪景清。

他如所说的那样,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找她,出现在她面前。

微信却是始终有准确发送过来的问候。

他很了解她的作息。

没有旖旎的厮磨缠绵,樊莱睡得很早。哪怕睡不着,她也习惯黑灯钻到床上。

她也醒得很早。

有时候纪景清的晚上消息发晚了几分钟。

第二早,樊莱睁眼会同时看到两个孤零零的早晚安。

她对他的动向也了如指掌。

樊实礼离开辜宁,就是纪景清来龙平的日子。

但入冬后,樊实礼也不回龙平了。

樊莱听到樊实礼和严女士在厨房窃窃私语:“我已经说服大嫂,纪景清以后会直接和她对接。但最近事情应该没什么进展,他要忙着办他爸的丧事。”

严女士惊得下巴都掉,“真死了?也是和你弟一样的死法?”

……

十一点五十二分,樊莱用笔电看球赛,微信挂在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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