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见(2 / 2)
,点了点。“每个小朋友都可以上台,但你现在不好好学,到时候台下的人就会笑话你,你想让别人笑话吗?”胖子努力甩头,睁大眼睛,全是着急。“所以即使叶老师不在,你也要好好学,现在练好了,等表演那天,所有人都会夸你,为你鼓掌。”“真的吗?”他舔了舔亮晶晶的嘴唇,黑黝黝的眼睛里全是纯净的光。“当然。”樊莱觉得自己有当幼师的天分,但如果天天让她和这个年纪的小孩打交道,她会疯。进去给妞妞上课的时候,妞妞妈妈拉着樊莱到一旁低语。“樊老师啊,这樊肖和我们家妞妞是同学,听说他家里很有钱,但幼儿园搞活动啊什么的,他父母从没出现过,也是怪可怜的。”祝卓家小公主一岁生日,纪景清推了晚上的应酬来湖心小区。当初祝卓和秦盼花光了积蓄才在湖心小区买了个小叁居。现在的孩子要赢在起跑线上,幼儿园也得看学区,所以他们夫妻俩倾家荡产,也准备把小公主送进这附近的一家国际幼儿园。纪景清觉得没必要,幼儿园能学得了什么,充其量就是给小屁孩换个地方玩儿。但他怎么想有什么所谓,秦盼说他光杆司令一个,和他们都不是一个阶级的,他的想法没有任何参考价值。他司机请假了,为了晚上能喝点酒,他索性从公司打车过来的。手上拎个粉红粉红的芭比娃娃套盒,和他一身清肃深沉的颜色十分不搭。在快走到楼底的时候他猛嘬了一口烟,想着抽完就扔。一扭头,看到两个养眼的男女并肩从a栋走出来。他眯了眯眼,觉得那道黑色清瘦的背影十分刺眼,可能主要是因为她旁边男人穿的土棕色大衣颜色太风骚。纪景清觉得心底莫名有股火,像寺庙灵堂里的鬼火,怎么灭也灭不掉。但那种山雨欲来的愤懑,和那天在庄园目睹她和紫色西服男亲近的满腔怒火不同。大概是环境不同,人的气质也不一样。没穿晚礼服的樊莱,穿最简单却也最高贵的黑色大衣,扎个马尾。天气回暖,一张清素的小脸没有围巾的遮挡,完全像珍有珠宝泄露一般,任由有心人流连窥视。而他身边的男人,身材颀长,完全没有世俗沾染的风尘油腻。两人并肩从居民楼走出来,一路谈笑风生,既像青春校园里合拍养眼的情侣,又像幸福小意的年轻夫妇。纪景清好像通过这副画面,又看到另一个他从未接触认识过的樊莱。心好像在某处空了一块儿,就连他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樊莱可以不动声色就和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人上床,可以像个合格的情人一样对他百依百顺,可以谄媚轻浮的和有钱男人在庄园亲密拥抱。同时,樊莱也可以高贵清傲得像只天鹅表达对他轻佻语言的不满,也可以干脆利落的跟他宣布游戏结束。樊莱更可以像个不染尘世的女大学生,和同龄男子谈笑自若,大方又自然。纪景清觉得自己的眼和心都被迷上了一层纱雾。他被一个叫樊莱的女人蛊惑,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她。但他隐约觉得,他最渴望的“情人”模样,就是刚才她和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在一起的状态。随性、自由,连笑意都是干净的。或许他一开始就错了。他应该去“玷污”一个单纯如小白兔一样的纯情大学生,而不是一个传言劣迹斑斑的女人,妄图用他思想的污点去遮盖她身心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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