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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偏爱 第6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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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大惊,“奴才言语无状,望殿下恕罪!”

“去领罚。”

“是。”

太监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陆宜珩一边作画,一边回想那日的事情。

那日,陆宜安听说江南发了水患,找到他,想和他一起溜出宫。

他们偶尔会做这种事,他并不意外,换完衣裳和她一起离开,却看见她去往城外的方向。

“你要去拜访医者吗?城外的那个姓庄的女医者?”

“正是。”陆宜安一边浏览她记在宣纸上的问题,一边回答他,“这庄医者名声大噪,人人都说她是神医。但她不惧权贵,并不好请。”

“她是从宫里出来的,父皇和母后都认识她。”

陆宜安点头,“不仅如此,我还觉得她和母后有几分交情。”

“你怎么知道?”

“猜的。”陆宜安狡黠地笑,“不然国都中的权贵,怎么这么给她面子?”

陆宜珩深觉有理,和她一起入了城外的医馆,听她询问医者问题。

陆宜安的问题繁多而细致,有一些问题,连医者都要寻思片刻,才能回答。

他瞥了一眼她记问题的宣纸,在心里想,这么多问题,是她昨天熬夜写的吗?熬了多久,一整夜吗?

他看了一眼她的眼眶,什么也看不出来。

陆宜安问完问题,带着他离开。

陆宜珩说:“为什么如此急切?先生是会叫我们做策论,但水患这种大课题,先生怎么也会给我们留两三日来写。”

陆宜安说:“我很急的,你听见了吗,‘水患’这两个字里面的声音。”

“什么声音?”

“百姓的哀嚎,庶民的求救。他们在哭求,让我们快一点,再快一点。”

陆宜珩沉默。

在这一刹那,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是“英主”。

他因为父皇和母后的期望,去学习这些事务,尽力把他们做好。

父皇和母后从未在天赋上厚此薄彼,宜安擅策论和经史,他擅骑射和书画。

但他听不见这些声音。

百姓和庶民,是他书页上的符号,他们和他隔得那么远,隔着威严的皇城,隔着长直的街道,隔着山河,隔着天堑。

宜安隔着这些东西,却能看见他们,听见他们,她真真正正地,把这些人,放进了她的心底。

她有对胜利的欲望,也心怀天下苍生。

陆宜珩画完最后一笔,端详眼前的画卷。

画卷上,瑶池阆苑,云雾缥缈,他们一家四口,携手去往仙境深处。

父皇牵着母后的手,而他牵着宜安的手,这个一会儿被他称为皇姐,一会儿被他称为皇妹的人,这个在意胜负的人,这个嘴上说着“我很急”,但在回宫路上,看见他多盯了小笼包几眼,就吩咐宫人去买的人。

然后又因为他吃完小笼包肚子疼,耐心地在外头等他,一遍一遍看她记在宣纸上的答案。

陆宜珩顿了顿,提起笔,在仙境下方,画了几笔小小的黎民。

他们安居乐业,歌舞升平。

就像宜安期待的那样。

……

“宜安和宜珩近来相处得不错,我们也已经走遍了国都附近的每一个可玩之处。”夏沉烟对陆清玄说。

他们行走在林荫小道上,清风拂过,树林被吹得“簌簌”作响。

“孩子们快长大了。”陆清玄牵住她的手,“等他们长大,我们便一起去更远的地方玩。”

女帝(四)

立皇储这天,陆宜安照旧早起,去练习骑射,而后才回到宫殿,换了一身衣裳,去寻父皇和母后。

在这几年间,对于皇储人选,陆清玄的态度逐渐明朗。虽然朝堂之中的反对声不断,但在家里,不管是陆宜珩还是夏沉烟,乃至太后,都没有发出任何反对的声音。

仿佛她的继位如此理所应当,仿佛她的每一个家人都相信,她一定会接过父皇手中权柄,缔造一个盛世。

她在路上遇见陆宜珩,停下来,和他并行向前。

“你去练习骑射了?”陆宜珩问道。

“是。”陆宜安经过一簇花丛,她的手指从花枝上拂过,顺手摘了两枝牡丹。

陆宜珩疑惑地望着她。

“有点紧张。”陆宜安说,“摘一朵花送给母后。”

陆宜珩:“莫要乱摘御花园的花花草草,摘秃了多难看……”

陆宜安把另一枝花伸到他面前,“送给你。”

陆宜珩忽然不说话了。他默默地接过那枝牡丹,也没有递给宫人,只是拿在手上。

陆宜安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陆宜珩:“你说什么?”

“没什么。”陆宜安欢快地往前蹦,“我们走快点,别让父皇和母后久等。”

陆宜珩:“……”

两个少年人都不爱乘坐步辇,他们并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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