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温僖贵妃在线养老躺平(2 / 3)
如是想着,眼角余光注意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胤礼,眼神有一瞬的复杂,和书芳对视一眼,一起嫌弃而无语地移开目光 。
瑞初大部分时间都是颇为寡言的,耐心又不错,辅导胤礼功课不会被气得青筋直跳然后怒而拍桌,简直是胤礼的辅导天团中的一股清流,被胤礼盛赞为“当世第一姐”。
现在第一姐要走了,想到自己未来的功课无人帮助,或者要落到被额娘帮助的地步,胤礼只觉眼前道路一片漆黑,心痛得流泪。
康熙本来见敏若只是眼中微微含着泪光,唇角竟还带笑,心中又是不满,又忽然有些傲然。
如今瑞初该知道,阿玛额娘谁更疼她了。这狠心的女人,女儿要嫁人了,她竟还笑得出来?
康熙一面想,一面擦了把眼角,扶着瑞初的手,殷殷叮嘱她婚后要时常回宫,他叮嘱一句,瑞初应一句,十分耐心,更叫康熙心里发酸。
自索额图之事后,他与太子不知不觉间似乎也生了隔阂,这些年身边就这一个贴心的女儿。如今女儿也要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小家,离阿玛额娘自然就远了。
他又是心酸,又是不舍,和敏若一对比还有点感到骄傲,结果无意间一转头,就见胤礼在那哭得稀里哗啦的。
比他还伤心。
敏若尽量控制自己不因为康熙刚才那一瞬间的表情而笑出声来,她擦擦眼角,站起身来走到瑞初身边,拿起宫人手上捧着的喜帕,轻声道:“此去后,万望珍重,勿以额娘为念,勿思家土,抬眼望前路。与额驸相互扶持,两相珍重,携手共老。”
一半是真心话,一半是女儿成婚必须要说的场面话。
康熙听了她的第一句,眉心微微蹙起,略有不满又压下了,等敏若为瑞初盖上喜帕,他道:“去吧,莫怕,前路多长、多远,都有阿玛在。虞云那小子若敢对你不好,只管回来找阿玛。”
众人看不到瑞初的神情,但听到瑞初轻轻答应了一声。
康熙只觉眼睛酸涩湿热,再不忍看女儿,心中平生出几分寂寥之感来,好像孩子这一去,从此就再难日日承欢膝下、尽享天伦的好时光了。
但再想想,从瑞初的公主府乘马车入宫,也不过几炷香的路程,有什么难见的呢?
思及此处,康熙略略畅怀一些,顾念大喜日子,压下唇间的一声叹,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见他如此模样,锦妃侧过头去不愿再看,拉住弘恪的手不断摩挲,脑中回忆着静彤的面孔。
又是数年未见女儿,女儿的眉眼面貌她似乎都难以在心中细细回忆起来了,如今只是觉得讽刺。她又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郭络罗常在,看看面容神情似乎平静的德妃,心中讽笑一声。
帝王对女儿的宠爱太珍稀,给出去的也太吝啬。
就连对瑞初这个七公主……若不是生来有那一场瑞雪,落了个福瑞之名,她们这位皇上,又能疼这个女儿多少?
她垂着眼,看着身边被郭罗玛法百般疼爱呵护长大、对郭罗玛法一片纯然孺慕之心的小孙儿,眼中冷冷的,但那份冷然之下,又似乎掩藏着深深的、浓浓的讽刺。
多现实,这就是帝王家,这就是皇帝对晚辈的疼爱。
瑞初成婚,宫里也只是短暂地热闹了一小阵。一个公主大婚,终究是出嫁,不值得让紫禁城锣鼓喧天地热闹上一天。
目送瑞初乘上出宫的轿辇,如果按照常理,这会敏若应该低头默默垂泪,然后顺理成章地与康熙一起追忆一番旧年时光。
这属于日常中培养加深感情的基本操作。
但今天,敏若有些累了,她懒得再应付康熙,只想回宫静静地煮一壶茶、焚一炉香,然后铺开笔墨,将女儿今日盛装容色细细画在纸上,待数年之后,还能再从中看到今日。
于是她转过身,对太后和康熙稍微欠了欠,轻声道:“妾身告退。”
康熙看她一眼,见她面上淡淡的、掩不住的疲色,到底没说什么,点点头,“且去吧。”
而后未过几日,瑞初回门——满人其实有些折磨新娘的旧俗,譬如新妇过门后要“熬新娘性”,过门后在炕上一坐就是一日两夜。
不过显然没人敢把这旧规矩往皇家公主身上套,抚蒙更不讲究这个,康熙女儿辈中嫁在京中的两个,蓁蓁当然没走这流程,不过听说这旧俗之后掐腰骂了一番,看起来很像把这块风俗砖翘掉。
瑞初就更不必说了,虞云本就不是满人,她身边陪嫁的一应宫人俱是心腹,内务府安排的嬷嬷们倒是想在公主府耍一耍教管嬷嬷的威风,结果赵嬷嬷早早过去镇着,她是敏若的教引姑姑,论资历能砸下紫禁城里的一重老嬷嬷,那几人便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在公主府里低头做人。
三朝回门时,敏若随口问了一嘴,瑞初轻描淡写地表示:“还算省事。”
不过也不能在她的公主府里久放,这些年她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地盘圈成铁桶一块,先不说脏水进来容易污了池子,只说往自己眼皮子底下混沙子,不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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