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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温僖贵妃在线养老躺平(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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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少时原是想做个欢乐无忧的纨绔子弟。是我,是我苦于家中无人顶立门庭,非要逼他上进,逼他读书习武,让他上了战场,怪我、都怪我……”

敏若将头埋在康熙肩上泣不成声,哭得浑身颤抖。康熙心内酸涩,眼圈不知不觉也红了,搂住她道:“大男儿志在四方,当年朕问他志向,他说他向往如霍去病一般封狼居胥。当日他奇计破吴,今日又巧破驼阵,他生来就是将才!怎么能怪上你呢?你且放心,朕决意加封他为太子太师,再授公爵,任兵部尚书,再为他那小女与十四赐婚,哪怕此后他不能再征沙场,朕也要让他在京内安然富贵一生!”

敏若起身深深拜下,“皇上如此恩厚,妾怕他受不住……妾斗胆,请您免去法喀官职,让他与海藿娜带着孩子做一回富贵闲人,那日消息乍然回京,海藿娜哭着扑到妾怀里,哭着说情愿他做个富贵闲人……”

敏若一面说着,一面闭目流泪,康熙道:“哪里就到那个地步了?!”

他眉心紧皱,见敏若闭目流泪,心内又万分不忍,伸手扶她起身,缓声道::“朕知道你一心只求安稳平静,并不好权势富贵。可你也要替法喀考虑,他才三十不到!若此时就做个只领公爵的富贵闲人,身无官位、手无实权,如今还有朕照拂,可再过些年,若是……朕是怕他、怕你们母子被人欺负!”

康熙这话是真有几分真情流露,敏若抬头看他,红肿着眼、容色憔悴。康熙与她同床共枕十余年,见她如此,心内焉能不痛?

他长叹一声,道:“敏若,人在世间,便难免被利禄俗名所胁,你不能求这世上人人心境如你,宽和仁厚不捧高踩低。趋炎附势、捧高踩低才是人之常事,你要为法喀与他妻女多做考虑。”

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敏若便知道康熙方才允诺的加恩绝无半分是有意试探或者违心之打算。

她垂头呐呐半晌,道:“妾……知道了。”

见她如此,康熙复又长叹一口气,轻抚她的眉眼,道:“你说愿生在乡野之间,想平凡安稳度日。可你这心性,若不生在富贵门庭,若无朕护着你,你岂不是要被这世间人事伤透了心?”

敏若在他怀里无声哭泣,身躯轻颤,康熙心里酸涩,低声道:“莫哭了,别怕,朕回来了。……朕还要说呢,你那些医书还真没白翻,你庄子上研制出的药丸这回立了大功了。朕在行军途中染上疟疾,军中将士也多有感染,你那药竟颇有奇效,还有你给带上的那几十斤草,可立了大功了……”

“那是黄花蒿!”敏若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他,眼睛还红红的,康熙又是好笑,又有些怜惜,也没与她争辩,扬眉道:“好好好,就黄花蒿。朕打算给你这药赐名,就叫‘治疟神方’!治疟神方立此大功,朕得重重赏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吧。”

敏若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早在当年的牛痘庄上,她就应该清楚地了解到康熙在取名这件事上的不靠谱了。

她擦干眼泪,与康熙得到:“那药能研制出来,原是大夫们的功劳,妾并不敢居功,您若要是赏赐,便将赏赐折给大夫们吧。只是……妾还真有两桩事情要求您。”

康熙目光幽深一些,道:“你说。”

敏若起身来,郑重地向他行了一礼,“第一件事,妾想改日出宫,亲眼瞧一瞧法喀。只知道他受了伤,不亲眼瞧瞧他,妾心神难安。”

康熙轻叹,道:“朕本也是要带你出宫去的。也罢,你还可以带上安儿和瑞初,便回去小住几日也无妨。左右本来许你每年出宫到庄子上小住,这几年你却都被绊住腿脚,不能动身。”

敏若微微松了口气的模样,向康熙谢恩,又行一礼,道:“第二件事,妾想请您收回为斐钰赐婚与十四阿哥的成命。”

康熙皱眉,“怎么?”

“去岁妾与海藿娜、法喀便曾偶然谈起过斐钰的婚事。法喀发誓与海藿娜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愿斐钰日后也能择一个如此的郎君,恩爱一生、白首不离。只怕委屈了十四阿哥,这是其一。

您若赐婚,能将斐钰嫁给您的孩子,如此圣眷恩荣,法喀与海藿娜自然欢天喜地、不会有异议。可妾这个做姑姑的,却真心希望斐钰能过得如她额娘那般顺心、如意,只要她快乐、平安、健康地长大,妾便觉得比什么都好。

其二……若被选为皇子福晋,她便得不骄不躁、不嫉不妒、端方贤淑,妾……妾自认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又怎能做到?妾不想让她也尝到亲眼见夫君与旁人恩爱,却得强求自己不嫉不妒的滋味——妾此生只求陪伴在您身侧,能平安度日、子女绕膝,做您的妾妃,能与您白头到老,哪怕身处宫闱不得自在也无怨无悔。

可妾也想,让斐钰快活自在地过一生……”

说着,敏若抬起头,泪眼盈盈地望着康熙。康熙竟是一时无言,想说女子就该不嫉不妒、端方贤淑,可敏若难得的一番真情表露,又叫他心里莫名地有几分满足——朕就知道没有人能不爱朕!

一时竟也不忍直接拒绝敏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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