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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温僖贵妃在线养老躺平(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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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忌反感,从来不敢提慈和皇太后临终之嘱咐,将分寸拿捏得妥帖,尽量不去触康熙的眉头,让康熙想额娘在自己和娘家中究竟更看重哪一个。

这一点本是做得极好的,可架不住佟夫人今日忽然状似疯癫,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扯出来了,若不是罄音捂嘴捂得快,然后又叫杜鹃死死用力将佟夫人的手捂住,佟夫人接着能说出什么,还未可知呢。

佟夫人被地上的寒气一冲,好像一下子也清醒过来,小心地抬眼看了看康熙阴沉的面色,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瘫软倒在地上磕头。

然而康熙其实没他们想得气量那么小,也没那么容易想起那些陈年往事。他这会脸色阴沉,只是因为佟夫人话里话外拿大行皇太后来压皇贵妃,指责皇贵妃不孝顺、不为了佟家考虑。

这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他宫里的嫔妃们活在宫里,却大多都是在为宫外的家族考虑,他也正是基于这一点、结合前朝后宫局势大行平衡之术。

可大家心知肚明是心知肚明,佟家夫人这样正大光明地将让皇贵妃为自家打算说出来,未免也太过于明目张胆了吧?

叫人听了总觉得反感。

康熙冷声道:“夫人方才不是很精神、很有话说吗?怎么这会就没话说了?”

佟夫人颤颤磕了两个头,“臣妇、臣妇……臣妇一时气急,言语无状,请皇上恕罪!”

“隆科多的嫡妻是怎么回事?”康熙忽然问道,佟夫人颤颤巍巍地想要把那一套说辞再拿出来说一遍,刚说出是隆科多的岳父赠与他开枝散叶的,便听康熙冷冷道:“欺君罔上是何罪,夫人心里应该有数。”

佟夫人一下泄了力,瑟缩在那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好像又有人将她的嘴捂上了一般。

敏若见她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心里更疑惑了。佟家一向受康熙偏爱,佟夫人也颇有体面,每年生辰甚至有康熙恩赏赐礼,不至于怕康熙到这个份上。

她下意识环看四周,却见黛澜在康熙目光盲区,端端正正地立在那里,目光冰冷地望着佟夫人,冷得似数九寒雪一般,叫人一见便直冷到心里。

然而这又不似恼恨的目光,反而像是……看着猎物一步步走进自己的陷阱里自寻死路的目光

敏若仔细打量着那两个被黛澜派去的宫人身上的荷包、衣饰,细嗅分辨殿内的熏香、花植气味,心里逐渐有了猜测。

她转头不着痕迹地冲兰芳使了几个眼色,那边康熙已冷声道:“佟夫人御前失仪、形态癫狂,不堪为掌家妇,念其育皇贵妃有功,不命佟氏将其休弃,便令她去庵中静修思过、平心养气,如非有诏,不许擅出!”

敏若在旁听着,心内暗暗升起警惕来。

康熙没叫佟夫人与佟国维和离,是皇贵妃的缘故,但清修的地点可大有说头。这会若真叫佟夫人被发落出府,岂不是就在康熙的心里把佟家的罪名都揽过去了?

那可不美,一条绳上的蚂蚱就该共进退才是,这忽然一个冲出来挨打让剩下的偷溜了,是什么意思?

敏若徐徐道:“佟夫人在佟家多年,操持家计养育子女,虽无功劳也有苦劳,今日冲撞皇贵妃,口口声声也是为佟家考虑,她虽有过,却也算无愧于佟家。与其令她京静修,不如便令佟大人在府内修建佛堂,佟夫人在其中思过静修,无诏不得擅出。”

康熙看她一眼,眉心微蹙略有疑惑,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

敏若知道他必得要个解释来,登时冷笑一声,略带嘲讽地道:“若去京郊,任意一庵中,只恐有人欺上瞒下,私迎佟夫人回京,或取安逸处安置。可若在京中府内静修,天子脚下,想是没人敢做什么手脚。夫人便老老实实,日日吃斋礼佛、在佛前抄经捡佛豆,反省前半生的过失吧。”

康熙不语,他也知道佟夫人一人,是没胆子也没那个能力算计皇贵妃生育的,更遑论培养四格格。

半晌,他道:“便依贵妃所言。”

佟夫人恨恨看着敏若,这会康熙出言,她却不得不磕头,将罚做恩领下。

敏若懒洋洋地在旁看着,心里头冷哼:这双标的,康熙弄你就谢恩,我弄你就瞪人?怎么滴,看不起我这是?

那边黛澜看了佟夫人一眼,并未出言痛打落水狗,可她目光深沉,冷意未退,可知,这一盘棋,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这边一时岑寂,忽听到皇贵妃的声音,“穆尔登格——”

众人循声转头看去,却见皇贵妃在两位宫人的搀扶下扶着落地罩站在内外殿隔断处,她顾不得旁的,只定定盯紧了佟夫人,声音虚弱,却异常坚定用力,“穆尔登格,究竟怎么了?”

穆尔登格,系隆科多妻子赫舍里氏闺名。

敏若仔细打量皇贵妃的气色,脸色青白难看得很,但目光锐利,有一股难得的尖锐锋芒。

敏若便知道,今儿这一台戏,远远没到落幕的时候。

让她想想,怎么牵扯到佟国维身上,送他一个“治家不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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