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 第152(2 / 3)
了。
诺敏点头,仍旧跪到永璂身边去,她认准了这个人,自然要跟他同甘共苦,哪怕膝盖跪得生疼,她依旧目不斜视,闭着眼默念起经文来。
郁宛没有劝阻,让她去罢,好歹看在诺敏的面子上,永璂也不会自暴自弃。往后余生,也只有他俩能互相扶持了。
郁宛步入内室,只见容嬷嬷正在收拾东西,那拉氏生前的衣裳、饰物、茶具,甚至乾隆后来叫人送回的那副娴妃图像,容嬷嬷都一并归拢起来。
她没有哭,反而向郁宛露出一个短促的笑,“主子走的时候很安心。”
当时她就已经有所预感,那拉氏那天的精神格外好,拉着她絮絮说了许多的话,还谈论起闺中时候最爱吃的点心,她偷偷塞了两钱银子,让值守的太监去御膳房弄了些枣泥酥来,那拉氏尽管已经克化不动,却还是强撑着吃了许多,午膳后泛起困来,容嬷嬷便扶她回屋休息,又过了半个时辰,进去看时,那拉氏已没了气息。
容嬷嬷唏嘘道:“主子生前一向克己复礼,又信奉老祖宗食不过三,这回让她放纵一次,也算如愿了。”
当了半辈子皇后,唯一越矩就只有这些糕饼,听起来是有点好笑的,但郁宛还是轻轻点头,“是啊,娘娘走得无怨无悔。”
她不曾在与皇权的对抗中失败,如今不过是肉/体的消灭,但在死亡之后,她将获得永恒的超脱,何尝不是另种意义上的永垂不朽呢?
郁宛看着一脸平静的容嬷嬷,“您今后打算怎么办?”
那拉氏走了,郁宛估摸她不会乐意留在宫里,若容嬷嬷想回家乡,郁宛自然愿帮她安排;若是不习惯外头的日子,郁宛也能帮她找个好去处,譬如永和宫——以她的年岁自然是不宜再受累了,永和宫事少钱多,养老倒是很合适。
容嬷嬷轻轻摇头,“娘娘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可奴婢实在不愿离开主子。”
她跟了那拉氏大半辈子,看着她从青春少艾长到如今模样,早已当成亲生的一般,要她回家,她连家乡都忘了,又能回哪儿去呢?至于永和宫,她的存在只会给贵妃娘娘带来坏处,皇帝每见一回,都会想起主子从前种种不足,如此反而牵连了豫贵妃。
容嬷嬷道:“奴婢愿意给主子守陵,还望您成全。”
人各有志,郁宛也无法了,不过她还是得提醒一言,“万岁爷不愿与翊坤宫娘娘合葬,故而交代金棺不必迁入裕陵,而是葬入纯惠皇贵妃地宫。”
这招到底是挺狠绝的,毕竟古人极为在意身后事,堂堂皇后与嫔妃共居一墓,怎么看都不是抬举。
容嬷嬷反而释然,“如此也好,主子娘娘与纯惠皇贵妃从潜邸便相知甚深,如今倒是得以团聚了。”
至于能否跟皇帝合葬,她想主子自个儿亦不稀罕,生前都相看两厌了,死后还得日日相对么?那才是对主子的折磨。
容嬷嬷迟疑道:“主子扔崩一走,十二阿哥就得守孝三年,诺敏姑娘那头……”
郁宛笑道:“这个你大可以放心,诺敏对永璂总是一心一意的。”
何况虽没行昏礼,圣旨都颁下了,博尔济吉特那边还能反悔不成?
容嬷嬷叹道:“奴婢也只剩这件心事,多早晚十二阿哥成了家,奴婢也能去陪伴主子。”
郁宛忙道:“那可不成,您毕竟是长辈,得看着永璂生儿育女,还有孙子,重孙子,您也知道这世道孩子多难将养,看看五阿哥八阿哥,您还能放得心么?”
容嬷嬷被她逗乐了,“看来奴婢总是个受罪的命。”
到底打消了轻生之念,十二阿哥没人照顾是不成的,也只能她代替主子活下去了——原来死亡才是最容易的事,主子泉下有知,也会默默庇护她罢?
因着葬礼所用之物多与平时不同,皇家的规制也比民间繁复,郁宛纵有银钱,那些大件还是得从内务府调令。
也不知内务府是装死惯了还是怎么着的,连她的话都不怎么管用了,郁宛就琢磨着难道还是请皇贵妃出山?可若魏佳氏打定主意一问摇头三不知,郁宛也没法将她从病床上架出来。
好在白梅还是及时送来对牌,说是她家娘娘病得神昏气丧,一切殓葬事宜只能托赖贵妃照料。
郁宛不管魏佳氏是真病还是假病,总之她肯放行就还算有点良知,郁宛立刻吩咐开了府库,先把里头的麻布都搬出来,给永和宫上下都赶制了一套孝衣,皇帝是让永璂跟诺敏穿孝,可也没规定不许旁人穿孝,她偏要钻这个语言漏洞。
除此之外,留守京中的皇阿哥们也都纷纷前来吊唁,五阿哥更是亲自承担“摔瓦盆”的重任,这是自认为那拉氏的长子了——永珹自然不敢前来,他跟嫡母的交情没那么深,且出继一事到底让他有些畏首畏尾,不必要再得罪皇帝。
郁宛也无心理会,世事凉薄向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那拉氏就很希望风光大葬么?不过世人的基准如此,郁宛也想保住那拉氏逝世后的最后一分颜面罢了。
有这些皇阿哥们充数,其实也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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