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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 第13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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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过分执拗的那拉氏。

郁宛缓缓说道:“臣妾今早上又做了一个梦,梦见您和万岁爷在画舫上大吵一架,言辞激烈,您还以断发相胁,妄图令万岁爷收回成命。”

那拉氏默然,“然后呢?”

“您会失宠、被废弃、不久后亡故,以二百两银子下葬,连谥号都没有,十二阿哥同样会受其生母牵连。”郁宛牙关打颤,这些话光是从她嘴里出来都有些不忍卒听,更别提作为当事人的那拉氏。

她希望那拉氏能多少考虑一下后果,她不是最在意生前事身后名么?身为皇后连谥号都挣不到,岂非与她的初衷背道而驰?

那拉氏的眼底原本凝着冰,忽然笑了笑,如春风解冻,“豫妃,你很了解本宫,但,本宫所图并非身后名,仅仅是无愧于心。”

她只要对得起自己——这回,她不是为了万岁爷的清誉非去不可,而是为了成全她作为大清皇后的忠和义。

从始至终,她没有辱没这个称谓。

“但本宫还是多谢你,谢你愿意为本宫着想,哪怕此去终将罹难,本宫也会记得有你这么个人,记得你说过的这番话。”

她轻轻拍了拍郁宛肩膀,如一阵清风般从衣袖上拂过,杳不知所踪。

流言

郁宛案前的茶水换了一轮又一轮, 摸起来依然是滚热的,她却也没觉得异样,只茫然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快亥时了。”新燕说道。

她跟春泥看娘娘枯坐了半宿, 两人俱是大气也不敢喘,这会子说什么都不合时宜, 只能沉默着。

春泥则是不住地将壶里的冷茶倒掉, 再添上新的来,非如此不足以平复那股躁动的心绪。

郁宛掰着指头数了数, 轻声叹道:“也差不多了。”

皇后是戌时二刻出去的, 画舫离得并不远, 再怎么延挨都该有了定论——何况他二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脾气。

新燕犹豫刹那,还是问道:“这回闹得很严重么?”

以前也不是没吵过架, 光是惇贵人进宫那阵子,她看帝后便已闹得不可开交, 可到底还是雁过无痕地圆了过去, 为了一个没名没姓的歌姬似乎还不至于。

郁宛苦笑,“这跟是谁并不相干,只在于万岁爷的心意。”

一定要形容的话,那拉氏今次的举动便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哪怕不是陈氏,和敬公主也总能创造第二个机会,她比谁都了解她皇阿玛。

且这回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算准了那拉氏的性子,赌的便是这位继母不能忍辱偷安。

郁宛发觉自己以前还真是小觑了这位公主, 她以为和敬公主是个嚣张跋扈毫无成算的, 如今才知这位对人心的忖度半分不差, 也可能是从潜邸里朝夕相处过来, 就连贵妃都不及她了解那拉氏如此深厚。

新燕眸中亦流露不忍, “如此说来,皇后娘娘此番是一定会被废黜的了?”

“谁知道呢?”郁宛抚弄着绒毯上的流苏,就她所知,乾隆并未正式下达废后的诏令,可看那拉氏那凄凉的身后事,也和一个弃妇毫无两样——人走茶凉,她光辉灿烂的一生,终究成了香炉中的余烬。

这便是她所求么?

主仆俩相顾无言时,门外侍女通报惇贵人求见。

郁宛便猜想汪氏是来打探虚实的,她大概想确切地知道皇后到底过没过去——和敬公主不见得会对她讲述这些秘闻,汪氏私心可能更希望皇后能劝住皇上,她才不愿多出个新宠来跟自个儿争夺恩幸呢。

郁宛此刻没工夫敷衍汪氏,只叫人赶她离开,汪氏临走时神色很是气愤,怪道宫里人都说豫妃难相处,连她的面子都不给!

新燕犹疑道:“惇贵人不会自己过去罢?”

郁宛摇头,“她还没这种胆量。”

某种意义上,汪氏其实很适合宫廷生活,她比那拉氏还懂得趋利避害——宫规能约束的,往往也是那些墨守成规之人,而那拉氏,她倒霉就倒霉在太有原则了。

不过汪氏一语也提醒了郁宛,她叫春泥去将阿木尔抱来,今晚说什么都不能让这熊孩子乱跑。

她能保护的唯有眼前这些人,也只有这方小小天地令她感到安全。

小姑娘怀里揣着个毛茸茸的抱枕、睡眼惺忪地过来,不过见到郁宛的时候还有空跟她取笑,“额娘一定是做恶梦了,要我陪您作伴呢。”

放往常郁宛肯定会嗔她没大没小,但此刻却只温柔地将她抱到床上,再盖上一床薄被,“是,额娘做噩梦了。”

看着她轻轻打起呼噜,粉红的脸蛋上睡颜恬静,郁宛方松了口气。

她拉着阿木尔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打着,如同儿时那般,嘴里哼唱着摇篮曲。

她以为今夜必将清醒着度过,但出乎意料的是,在阿木尔身上那股奶香味的催眠下,郁宛竟慢慢睡着了。

次早醒来,龙舟上太平如昔,就连送膳的小太监也不曾误了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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