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 第90(1 / 3)
不过被郁宛这么一打岔,他心里的愁闷无疑已纾解许多,轻声叹道:“事到如今,已然无法挽回了。”
郁宛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或许对三阿哥您已然无法弥补,可三阿哥还有兄弟,有姐妹,您若真觉得亏欠,不妨多多善待他们,如此,皇贵妃娘娘如若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的。”
她这话当然有私心,阿木尔可也是三阿哥的妹妹,郁宛希望乾隆的这份歉疚能延续到她的女儿身上,最好在阿木尔面前只做慈父。她不指望阿木尔能跟孝贤皇后的儿女比肩,但,至少这份恩泽能庇护阿木尔成人,庇护她平平安安度过一生,这便够了。
乾隆将她散落的鬓发拨到耳后,温存道:“朕会的。”
郁宛对他露出一个感激至深的笑容——细看其实是有几分傻气的,但却很动人。乾隆心想。
之后两人便是天南海北高谈阔论,可身份却颠倒过来,郁宛对他讲述七月七日乞巧节上的趣事,庆妃搬了个大西瓜要来供奉月神,结果她自己嘴馋,啃得只剩下一半了(当然郁宛也稍稍帮了点忙),到最后只剩了瓜皮儿抬上桌案;兰贵人比较虔心,跟婉嫔精心炸制了各种巧果要来迎仙,可不知谁的一只耳环掉在面糊里了,灯影里乌漆墨黑瞧不见,结果大伙儿都不敢品尝,生怕那带着银钩的耳环把喉咙给刮破。
乾隆咦道:“那后来呢?”
郁宛瞥他一眼,“后来?兰贵人觉得头发痒,随手往鬓边一摸,原来那细碎的小东西就在她耳垂上挂着呢,害得咱们虚惊一场。”
乾隆忍俊不禁。
郁宛又趁机对他夸耀了一番自己本事,譬如姑娘们比赛穿针她穿得最好啦,包有铜钱的福运饺子独她一人尝到啦,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乾隆听到后面便觉得真假参半,作势要来拧她的脸。
郁宛坦然迎着不闪不避,含笑道:“能哄得万岁爷一朝开怀,臣妾付出点牺牲也值了。”
“你呀,叫朕说你什么好?”乾隆叹息。
末了等乾隆醉得人事不省,郁宛才抹了把汗,叫李玉和王进保进来,把他家主子扶上床,她自己肯定是搬不动的。
李玉方才本在窗下偷听,奈何两人声音极低,囫囵吞枣没个明白,这会子忙忙问道:“万岁爷可是想通了?”
“或许吧。”郁宛说道。
其实她不来乾隆爷早晚也会想通的,不过是三阿哥病重时的可怜模样唤起了他为人父的那点慈悲感,可若三阿哥健健康康活着,只怕乾隆爷仍会为昔年之事耿耿于怀——人总是如此,只有在濒临失去时才会懂得珍惜,可是太迟了。
请求
三阿哥到底还是过世了, 就在中元节次日,时年二十六。迷信一点的人就说,这是皇贵妃趁着鬼门关大开, 把爱子接走了——左右三阿哥这症候再不能好,与其缠绵病榻受尽苦楚, 还不如早登极乐。
乾隆听罢倒也没什么反应, 只让人颁下恩旨,追封三阿哥为多罗循郡王, 之后亲自到吉安所永璋灵前奠基, 据王进保反馈, 皇帝爷默然伫立良久,待天黑方回九州清晏。
小钮祜禄氏唏嘘道:“皇上一定很伤心。”
郁宛不置可否, 比起难过,可能万岁爷心中的恐惧更多些, 否则为何一到晚上便不敢逗留, 生怕三阿哥母子来找他算账吧——自然,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郁宛既非乾隆腹内蛔虫,皇帝究竟怎么想,那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
郁宛的恩宠倒是更胜从前了,除了祭礼不得不按照等级次序,其他时候乾隆皆把她带在身边,连那拉氏都退后一射之地。
这让原本想看豫嫔笑话的人都有些不是滋味, 这狐媚子究竟懂得什么邪法, 何以她能牢牢将万岁爷攥在手心里?就凭那身肥肉吗?
容嬷嬷扶着那拉氏从吉安所回来, 深夜亦对她喟叹, “豫嫔娘娘的身段尚未完全恢复, 皇上倒对她爱不释手,饶是老奴瞧着都有些纳罕。”
那拉氏道:“承恩蒙幸,未必非得靠枕畔欢愉。”
以前她也以为这蒙古姑娘大大咧咧,只长年岁不长心眼,可如今瞧着,却是粗中有细,只瞧她能切切实实哄好皇帝还能全身而退,便知她心里还是有杆秤的——万岁爷真大发雷霆起来,那拉氏都得捏把汗,先前为着孝贤皇后的丧仪多少人受到牵累,当时她已经是皇贵妃了,却仍不得不膝行下跪求他消气,现在想来,仍心有余悸。
容嬷嬷道:“那也不能把您撂在一边,若不是您把她送去九州清晏,她能有如今殊宠吗?”
那拉氏失笑,“那日本宫是当着众嫔妃们说的,多少人畏畏缩缩生怕出面,难道她们不想承宠吗?还不是怕弄巧成拙。豫嫔的机会是本宫给她的,可也是她自己切切实实把握住的,难道任由万岁爷终日烦忧更好?到那时不但六宫妃嫔,怕是本宫这个皇后也只能战战兢兢度日了。”
又告诫容嬷嬷,“不许让底下人议论豫嫔,往后你也莫说这话,被人听见还当本宫多善妒呢,没的倒添些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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