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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之想 第80(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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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堂皇的理由其实都不成立,就只是因为……”

“他心甘情愿。”

姜时念握着厚厚资料夹,坐在沈延非桌后的办公椅里,望着对面墙边的沙发,她曾经坐在那,拆开他背上染血的绷带,小心翼翼涂药,沾了满手鲜红。

她扶着桌面,身体伏低,胸口起伏困难。

许然转过头按了按心绪,凝重说:“三哥确实做好了一切准备,他身边人很多,我相信不会有事。”

可他确实已经断联超过二十四小时。

铂君集团内部结构稳定,三哥临行前交代得也详尽,不会有影响,但再持续下去,三天五天,他也好,沈家全家人也好,都会被逼到临界,何况姜时念。

在此之前,他们没有想到,沈延非会失去联系太久,而某些无关集团和生意的局面,也正在因此失控。

姜时念一刻没有停歇,争分夺秒上集中培训和疯狂学习,如饥似渴地掌握着所有能用到的东西,培训组里其他媒体人难免愁云满面,只有她贪婪一般,拼命吸收。

她本身英语极好,有过不止一次随校随台出国正式采访的经验,几天里学会能够用来交流的阿非利卡语,尽可能学一切战地记者的经历和经验,认识所有将面临的局面,熟悉气候环境风土,了解内政结构冲突。

她把自己掰成几瓣,留下其中最小的一片,日日夜夜守着她的电话,企盼有人第一时间打来,隔千山万水,峰峦重洋,叫她一声穗穗。

秦栀作为常年出国的摄影记者,义无反顾加入团队,被姜时念强烈反对,秦家也强行把人抓了回去,秦栀急得发疯,口不择言:“姜时念你就不能学学电视剧,哪怕去求神拜佛都好啊!你要把自己摆在第一位!”

姜时念浅浅笑。

满天神佛都不肯保佑他,他只有她一个。

这世界上,有谁愿把他摆在第一位。

“我不是去冒险送死,”她重申,眼睛里漆黑幽亮,“但如果他有万一,我也不会为了所谓安全懂事,在家里无尽地等下去,自欺欺人地,再让他孤身一人。”

仿佛一语成谶。

因为目前国内记者深入内部的很少,大多消息靠当地自有的外媒获得,塞提亚的情况在平稳了五天之后,毫无预兆的,陡然之间冲突升级,在北部矿区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大型爆炸,占满新闻头条。

流出来的影像资料很少,但为数不多的录像中,其中一段画面的边缘,在盖着白布的担架上,露出一截垂落的手臂。

裹着脏污白色衬衫的,修长手臂。

情景一闪而过,有什么在他无名指上微微折出光,如同那天她在露台上俯身,深夜看到某个人坐在车里,指上那一枚从不离身的婚戒,映着月色路灯。

这段画面公开的时候,距离沈延非断联,已经整整六天。

了解的人都明白。

担架上的,即使万分之零点几的可能,也无法完全排除,那是不是沈先生在□□洪流中已然静息的尸骨。

所有消息辗转滞涩,驻南非大使馆筹备撤侨,媒体团正式进入临行状态,总台经过多个部门严格审核之后的最终名单也下达,北城电视台四人,最后一个是姜时念。

因为她本身已经出类拔萃,英语够好,采访主持经验丰富,成绩卓越,前期培训中表现太过扎眼,理论知识丰富,走过的外景多,当地本土语言掌握最快,缺点是身体素质不高,容易生病,没有战地历程,怀揣私事。

但从来没有哪一个记者或主持人,生来就穿行过危险,也不是带着私事,就其心不纯,在职业之前,她首先是一个人。

一个人狂烈的七情六欲,才能无畏征战,一如她翻山越岭要去见的那人。

目前塞提亚全面封锁,任你权势再高,在外面也难以再渗入,唯一的渠道,除了军方,就是大使馆会派人同行保护的官媒团队。

名单和出行的事瞒不住沈家,也瞒不住宋文晋和俞楠。

沈家要阻止轻而易举,但姜时念连夜去见沈济川,出来的时候,沈济川眼底殷红,握着拐杖一言不发,只吩咐尽一切能力派人随行,全程不惜所有,为沈家女主人保驾护航。

宋文晋在物理学领域地位超然,有他自己不能撼动的权利和渠道,他阻止不了,他看过那副画面以后,就明白什么都没用了,哪怕真的结局已经注定,他的女儿也不可能待在家里,等一个不知道多久回来的人,或者一副残缺沉眠的身骨。

宋教授第一次使用自己拥有的特权,在出行通关上一路打通,铺垫她每个所到之处,同时收拾行装,跟妻子一起前往。

姜时念激烈抗议的时候,宋文晋说:“我跟你妈妈,就到约翰内斯堡,绝不往前再进一步,我们在最近的地方等你,等你们,我一生没有作恶,我不信我的家人会再颠沛流离。”

等到第七天,她的爱人像泯灭于这个空茫世界。

第八天一早,姜时念盘起长发,素面朝天,理智做好万全筹备,戴上胸牌,跟北城电视台三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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