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阿宝 第31(2 / 3)
个饭。”
面前的人未出声,视线里却多出一方洁净的帕子,上面绣了青竹。
阿宝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
梁元敬见她半天不接帕子,便自作主张地替她擦起了脸,他的动作很轻柔,垂眸看她的眼神也很专注。
阿宝心中掀起一阵狂风过境。
她想握住梁元敬那只好看的手,想抱住他劲瘦的腰肢,想将脸埋在他胸前蹭,闻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身体里就一直流窜着这股冲动,想不惜一切代价地亲近梁元敬。
她知道自己一向有些黏人,可对梁元敬,又不像对着阿哥那样,她对阿哥是想撒娇,可对梁元敬,她想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此时此刻,阿宝终于醒悟过来了,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喜欢上了梁元敬。
这可真是太糟糕了,她是个死人,而梁元敬还有心上人。
“他有心上人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阿宝在心底警告自己。
“可惜,可惜,”她又充满遗憾地想,“如果当年在扬州城,接住我那朵芍药花的人不是赵從,而是梁元敬就好了。”
“怎么了?”
梁元敬见她目光发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是不是快要失效了?我再放点血?”
“不,没有,”阿宝立刻道,又皱着眉,“血放多了对身体不好,你别老是放血。”
梁元敬没说话。
阿宝进门前又道:“对了,我跟我阿哥说我是病死的,不是……总之,你别说漏嘴了。”
梁元敬怔了片刻,点点头。
旧画
时辰已入夜, 跑堂开始上菜。
樊楼的上菜方式也是一绝,布菜的小厮左胳膊上托三只碗,右臂至肩可驮二十只碗, 就这么伸展双臂上到二楼, 不仅菜碗不摔, 分菜时亦能有条不紊,哪碗菜是哪桌客人的, 绝不会出差错。
樊楼的饮食果子自然也是不错的, 珍馐美食,凡是天下有的, 就没有他们家厨子做不出的, 但最为食客称道的,还得是楼里的佳酿。
为了征税,大陈是不允许民间作坊私自酿酒贩酒的, 酒楼必须向官府购买酒曲后,才可酿造出售。
樊楼每年向官府购买酒曲五万斤, 酿造的酒可供三千脚店零售, 其酒坊规模之大、产出之丰可见一斑。
樊楼共有两种自酿名酒, 一名“寿眉”,二名“和旨”,其中以寿眉酒最为声名远扬。
酒液呈琥珀色, 拿玉碗盛着,当真有“兰陵美酒郁金香, 玉碗盛来琥珀光”之感,其酒味清冽, 闻之芬香扑鼻, 尝起来如梨汁蔗浆, 清甜有余甘。
李雄端酒在手,先自豪饮三碗,红着眼道:“今日是个好日子,中秋佳节,果然是团圆之际,感谢上苍,让我此生还有再见阿宝的机会。梁先生,也谢谢你,若不是你,恐怕……”
说到此处,他话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便径自仰脖喝光了碗中酒液。
梁元敬随之一饮而尽。
阿宝也将酒喝了,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她已有许久没尝过樊楼的寿眉了。
李雄抓着她的手,双眼被酒意熏得通红:“阿宝,这回跟着阿哥去泉州罢,泉州好吃的多,好玩的也多,你会喜欢的,阿哥和嫂嫂照顾你。”
阿宝看一眼梁元敬,无奈道:“阿哥,我去不了。”
李雄立即道:“那阿哥来东京,你等我,阿哥这次回去,便与你嫂嫂说,把家搬到东京来,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
阿宝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泉州远在福建路,距东京有万里之遥,搬家岂是那么好搬的。
而且嫂嫂是泉州本地人,娘家一门都在那边,她会舍得离开故乡,搬来人生地不熟的东京,只为了一个死了三年的妹妹吗?
“阿哥……”阿宝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诉之于口。
“我们会去泉州的。”梁元敬突然说。
“你说什么?”
阿宝赫然扭头问,他在东京城住得好好的,去什么泉州啊?
梁元敬垂眸,认真看着她道:“待此间事了,我会辞官,与你同去泉州。”
阿宝皱眉:“不是,你官做得好好的,干什么辞官啊?”
梁元敬把玩着空酒碗,长指衬着玉碗,很难说清哪个更赏心悦目一些。
他目光和煦,透着向往,清朗一笑:“官场俗务缠身,我早已心生厌倦,听闻泉州物阜民丰,不输苏杭,又兼有海天一色之奇景,我很久之前便想去看看了。阿宝,你愿意陪我去看海吗?”
“……”
阿宝狠狠别过头,鼻头发酸,心中狂骂。
呆子!
干吗对她这么好啊?这样让她很难办好不好?她已经尽力在克制自己不要喜欢他了。
她又想:“梁元敬,你为什么要有心上人呢?她到底是哪家的小娘子?有我长得漂亮么?能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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