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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7(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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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时没有看错,那么熊宁很可能还活着,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得回去一趟。

电梯门一打开,电影院外惨绝人寰的走道再度映入眼帘。走廊上的烟雾几已散尽,冬凌侧身躲在电梯门后注意着走廊上的动静,然后小心翼翼地踏出电梯。……要是谁对着他再来一箭,他这回可真的要归西了。

六楼的走道万籟无声。他一手按住腰间的手枪,贴着墙缘缓慢前进。他的心跳在一片死寂中越跳越响,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烟硝味,每吸进一口就令他胃部不住翻腾。

电影院厅内是爆炸现场,白雾要比走廊上浓重得多。然而距离事发当时毕竟已经过去了好一阵子,在如炊烟般缓缓散开的白烟之中,冬凌已经可以清楚看见直到刚才都还高悬于大银幕前方的金色方块的位置,现在已经空空如也。

四周除了呛鼻的白烟味儿之外,似乎还有某种熟悉的气味,但这时的冬凌还没有深入探究。

「金方块,果然还是被拿走了啊。」冬凌长舒一口气,一瞬间他居然不确定自己究竟是庆幸还是失望。

熊宁当时就倒在距离前门不远处的布幕边。冬凌拖着伤腿,一瘸一拐的走向阶梯,然而他还没走下阶梯,后门的阶梯附近横着的一团物体便令他感受到一阵头晕目眩的衝击。

那是一个趴倒在血泊中的人。周围的地毯上全是红黑的血,光看这出血量就知道这人肯定没救了。冬凌这才回过味来--混在刺鼻的白烟中的,原来是血特有的腥味。

冬凌强压下心中的躁动缓步靠近。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冬凌看清了这人顶着一头俐落的短发,身高莫约一百七十公分。不过他的身上盖着一件黑色的大披风,大有将自己隐藏于夜色之中的意思。一时之间冬凌竟想不起这人是谁。

他强忍着这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壮起胆子将死者的身体翻了过来。

……是沉樱。那个和他们在娱乐室玩了一个晚上的短发姑娘。昨天强押小净进牢里的警察。

冬凌的眼泪当场就衝出眼眶。明明几个小时前还活踫乱跳的姑娘、她还这么年轻,肯定才刚当上警察不久,居然、居然一瞬间就没了--

沉樱的手里……紧紧抓着一把十字弓。她的咽喉被开了一道左上至右下、又深又长的口子,切口平整,鲜血溅上前排的座椅,在黑色的椅背上洒出成排整齐的红痕。

看着沉樱狰狞的表情和血红的眼睛,冬凌的胃部不住翻腾,忍了好一会儿愣是没忍住,呕的一声,吐了一地的酸水。

「咳、呕……」

这已经是上船后看到的第二具尸体了。但比起昨天在室内温泉区发现的贺夫人,沉樱的死状要凄惨多了。冬凌缓过劲后,伸手覆盖住死者的眼皮,想替她闔上眼睛,然而沉樱暴突的眼睛却怎么也无法闔上,简直就像是在昭示着她的死不瞑目。

「究竟是谁这么残忍……」无庸置疑,这割断喉咙的刀伤绝对就是致命伤了。这兇手得要多冷静、多熟练,才能做到一刀封喉?

冬凌将她的身子重新摆好放回地上。虽然几个小时前的自己确实是在心里不断咒骂着这名拿十字弓的「偷袭者」会被闯进来的人顺利做掉--但以这种形式确认偷袭者的死,他实在是消受不起啊。

冬凌双手合十,为她默哀了半分鐘--待我救回熊宁、和荧煌顺利会合后,就回来将你安置。

不过冬凌怎么也想不透,兇手既然选择以刀具近距离杀害手持十字弓的沉樱,那么他身上八成没有枪。若真是如此,他为什么不拿走沉樱的十字弓?有一把远距离武器在手,怎么也比刀具踏实啊。

冬凌的脑子一片混乱,对于这个将沉樱一刀封喉的兇手,他只觉得毛骨悚然。

冬凌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疯蟒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当时的情况实在太危急,自己压根没心思去留意他是以左手还是右手拿棍的,这么一想,好像是右手?不,也可能是左手……

冬凌一边思索一边连滚带爬跌下阶梯,眼前的景象却令他瞠目结舌。

「这……怎么可能……」

熊宁不见了。

那团胸前插了一支箭、瘫倒在深红布幕前方的人影居然不见了。冬凌匆忙的跑过去,只见地上散落着两片影碟,其中一片的封面上一名大胸的拉丁美女笑得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衬得她脸上斑驳的血痕益发扎眼。

熊宁刚才就倒在这里,这一点那位拉丁美女可以为他证明。那支箭可是正中红心的插进了熊宁的心窝处,周围一片混乱,难道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站起身来逃跑吗?

冬凌深吸一口气,復又拍拍脸颊──虽然自己仍是搞不清楚状况,不过至少得知了熊宁离开这座电影院时人还活着,否则他不可能走出去,更没有人会费力气去搬运一具尸体。眼下不知道金方块落入了谁的手里,杀了沉樱的兇手也还未明朗,自己必须儘快和荧煌会合才行,可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

这时,前门附近一枚物体吸引了冬凌的目光。冬凌艰难地拖着伤腿凑过去,这才发现原来是一颗铜製弹壳,在绒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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