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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狂徒 第11(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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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正在气头上,应该没心思注意这种细节。”虞度秋耸肩,“所以破案难度大大增加了,就像刚才赵斐华说的,投毒者可能根本没来现场,嫌疑人有可能是二叔的同事,有可能是他的家人朋友,也有可能那晚出事前进过我房间的任何人,只要知道他这个习惯就能作案,范围太大了。”

赵斐华惊得结巴:“那那那怎么办?不抓到凶手你永远都是嫌疑人,谁愿意投资嫌疑人创办的项目?”

虞度秋的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鱼肉,始终没有入口的意思:“警方应该也不觉得我是凶手,只是出于以防万一的心态监控着我。有纪凛在,抓到凶手不过是早晚的事。”

柏朝望过来,眼神锐利:“你好像很信任纪凛。”

“我并非信任他,我是相信他愿意为揪出真凶而赴汤蹈火。”虞度秋说完,笑眯眯道,“怎么我一提别的男人你就吃醋?”

“你想多了。”

虞度秋无所谓道:“最好如此,跟你玩玩儿罢了,别对我真情实感,一个苓雅就够麻烦的了。”

柏朝没有答话,又是一刀切下,半熟牛肉的中心渗出丝丝血水,被他叉起,连肉带血地嚼烂,吞进肚里。

大城市的一个优点是节奏快,路上的行人都步履匆匆,赶着上班上学,没人在意你穿着奇装异服,也没人有闲工夫探究他人的生活,每天都有新鲜事物出现,每天都有新的热点追逐,获取信息的渠道四通八达,永远不会缺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大城市的一个缺点也恰恰在于此。

6月1日,距离虞文承的案子发生刚过去五天,平义市的热点新闻就已经变成了某车主大闹4s店维权、某幼儿园老师虐待小孩、某知名奶茶店后厨有蟑螂。

一个陌生人的跳楼案,仿佛一块石头掉入信息大海,砸出了水花,但对大海本身毫无影响。人们依旧上学、依旧上班、依旧只想管好自己的生活。

唯有一群身穿制服或便衣的人,游走在大街小巷、车站机场,为他人的生活与安全负责,忙得焦头烂额。

专案组由市局局长牵头,新金分局局长彭德宇、与市刑侦队队长冯锦民任副组长,两人都得统筹大局,于是职位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纪凛便成了鞍前马后的苦力,一趟趟前来壹号宫做调查,每次都为某位大少爷的豪奢生活而咂舌。

今天来,又是一次别开生面的体验。

“我第一次见人在家里建游乐场。”透过客厅的落地玻璃,纪凛望着外边草坪上五花八门的儿童游乐设施,发出了辛酸打工人的感慨,“这他妈就是有钱人的儿童节吗。”

跟着一块儿来的卢晴泫然欲泣:“这充气游泳池比我家都大呜呜。”

巨型充气游泳池内蓄满了清澈的水,几个小孩儿钻在步行球里,嬉笑着撞到一起再弹开,玩得不亦乐乎。洪良章与周毅、娄保国等人护在一旁,时不时地朝水池里扔几个海洋球,逗这些员工家的孩子们玩儿。

虞度秋坐在纪凛对侧的沙发上,半长不长的银发在脑后扎成了一截小辫儿,看着比第一次相见时规矩多了,放下骨瓷咖啡杯,叹气:“原本打算带他们坐游艇出海玩的,去年老周家女儿过生日,带她去摩纳哥坐过一回,她特别爱玩水上滑梯,可惜这段时间要留在国内接受你们的调查,没法出游,只能在我这寒碜的家里玩简陋的游戏了,苦了这些孩子。”

纪凛:“……”

卢晴:“您家还缺孩子吗?”

纪凛一个眼刀砍过去,杀得卢晴闭嘴。

“看来你挺喜欢孩子的。”纪凛试图拉近自己与这位离谱大少爷的距离。

得罪虞度秋并无好处,还耽误调查,这是他前几天被彭德宇痛批一顿后悟出的道理。

于是他努力从虞度秋身上寻找零星优点:“我刚进你家门,看见长廊的墙上挂着一幅孩子的涂鸦,虽然画得跟鬼画符似的,但可以看出你很珍惜它,把它跟几幅大师的油画放在一起。”

虞度秋微笑:“那幅画是巴斯奇亚的涂鸦,我的艺术顾问替我拍来的,两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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