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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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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雾说:“里面有佛堂啊。”

“嗯。”晏为炽的步子迈得不小,很快就把寺庙甩在了身后。

女人的哭声也就吹不过来了。

“你三姐不是已经找到儿子了吗。”陈雾不解,“怎么还……她哭得很可怜。”

晏为炽漫不经心:“谁知道。”

快十点的时候,晏为炽洗漱完还不想睡,他带陈雾去他生活过的其他地方。

办公室,健身房,书库,材料室……

直到停在琴房。

晏为炽单手掀起琴盖,五指搭在琴键上,从头敲到尾。

为了锻炼体能,避免死于绑架去过继承人专用的训练营,加上春桂那三年兼职做劳工导致骨节突出掌心都是茧子。

一片粗糙接触到定製的琴键,几个瞬息之后,流畅又空灵的琴音流出。

新生与萌芽,生机勃勃的希望与温暖携手,充斥在整个琴房。

一段结束后,又是一段,从暖春到热枕的夏季。

仿佛能听见蝉鸣,热风拂面,晒得发烫得梧桐树叶落在头上,口腔里是酸甜冰凉的气泡水。

忽然大雨稀里哗啦,有情侣撑着校服跑到屋檐下躲雨,笑对方狼狈。

而后稻田金黄,满树的叶子纷纷落下,走过无忧无虑踏进迷惘忧愁的少年踩着落叶,不知去向何方。

有人来接他,带他去看一场太阳永不下沉的风景。

再是天地白茫茫的,迁移途中落单的鸟雀被一双手接住,揣进怀里。

雪花吻在冻僵的指尖,吻在生动的笑脸上,微红的眼睛里。

苍白的世界响起快乐的笑声,期待雪后初晴。

晏为炽一口气弹了四段,他把春夏秋冬从自己的指尖描绘出来,送给了陈雾。

站在钢琴前的他变回晏氏的继承人,单调的棉质睡衣睡裤也盖不住骨子里的优雅尊贵。

琴声一停,

晏为炽抬眼,凝望陈雾的目光专注纯粹,还是那个隻想和他回老家割麦子的普通人。

陈雾慢半拍地鼓掌,镜片后的眼里满是简单的夸奖:“阿炽,你会弹钢琴啊,弹得真好听。”

“随便学的,”晏为炽轻描淡写,“我母亲是钢琴老师。”

陈雾的脸上一片诧异。

晏为炽乏味地捋了几下湿发,倏然道:“要试试?”

陈雾摆手:“我不会弹。”

“过来。”晏为炽招招手,“我教你。”

陈雾穿着同款睡衣被晏为炽搂在怀里,在他的带领下笨拙地把手放在琴键上面。

生涩卡顿的琴音持续了片刻,有了些许欢快的感觉。

陈雾转头看晏为炽,脑后头髮擦过他的下巴,留下和他一样的青柠香:“阿炽,这是什么曲子?”

晏为炽绷着脸:“别玩我,你还能连这都不知道?”

这不就是俗得不能再俗的婚礼进行曲。

一时半会想不到别的简单好弹还有意义的,就被他拿出来用了。

陈雾认真地说:“我真的不知道。”

晏为炽又带陈雾弹了一遍,在最后一个琴键敲下去的那一刻说,“这曲子叫,”

“我爱你。”他说。

陈雾在晏家老宅的这一晚睡得很不好, 他闭着眼,手一下一下打在晏为炽的身上。

五指拢在一起好像握着一根小棒,把晏为炽当木鱼敲。

晏为炽人都傻了。

“操, ”晏为炽抓住又要挥过来的松软拳头, “老婆?”

陈雾没有醒过来, 他没敲到木鱼,焦躁地紧紧抿起了嘴唇, 眉心也拧在了一起。

晏为炽隻好松了手,继续被当木鱼。

今晚他又是弹钢琴又是表白的,陈雾不是应该梦到婚礼现场吗, 怎么梦回小庙了。

晏为炽躺在床上惆怅地叹息。

俗气的路数千千万, 还是摩天轮管用, 什么时候再去坐坐。

陈雾敲了半个多小时木鱼, 终于安睡。晏为炽揉揉他的手指,也跟着睡去。

结果没多久,陈雾醒了, 他肚子不舒服,爬起来找到拖鞋去上厕所,撞到了床, 咚一声响。

晏为炽听得眼皮跳了跳,撩起他的刘海检查撞到的地方, 肿了个包,还破了点皮。

撞到床的雕花上去了。

晏为炽凑近吹吹,心疼道:“怎么磕成了这样。”

“没事, 就一点点疼。”陈雾完全醒了, 他从晏为炽手里接过眼镜戴上,刘海乱翘的打了个哈欠, “你睡你的,我上完厕所要去倒水喝,过会儿才回床上。”

晏为炽还睡个屁,他叫管家送了药过来,有肠胃消化的,也有风寒方面的,乱七八糟的一大药箱。

“小少爷,需不需要叫医生?”管家询问。

晏为炽随便拿了一盒药看说明:“暂时不需要,有情况再说。”

管家快要走出厅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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