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3)
色一阵青白,赶紧趋前问候:「师弟,你没事罢?」
谢湘抚胸皱眉,缓缓摇头,再看沈峤时的眼神已经与先前大不相同:「是我小看人了。」
沈峤:「谢郎君过谦了,我亦受了伤。」
谢湘神情颓败道:「天下藏龙卧虎,高人处处,是我自视甚高,不该口出狂言!」
他又看了晏无师一眼:「晏宗主说得不错,我连你的人都打不过,又谈何资格与你交手?」
说罢拱了拱手,也不再看沈峤,转身便走。
展子虔哎哎两声,见谢湘头也不回,只好赶紧追上去,刚走两步,似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回身朝沈峤拱一拱手,歉然一笑,这才继续去追师弟。
沈峤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谢湘是汝鄢克惠的得意门生,下一任临川学宫掌门人,就算现在武功还未能跻身天下十大,这个差距总不会是不可逾越的,沈峤以一半功力加上病弱之躯跟他切磋,其实这个平手是来得很勉强的。
谢湘充其量只是真气微微激荡,沈峤则直接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晏无师在旁边叹气:「看来今日是看不成花了!」
一面说着,他一面将沈峤拦腰抱起,往客栈裏头走。
沈峤蹙眉挣扎:「晏宗主,我可以自己走……」
晏无师:「再乱动,回去就喂你皮杯儿。」
沈峤:「……」
有时候他真觉得比起一宗之主,晏无师更适合当一个流氓无赖。
受伤这种事情,其实伤着伤着也就习惯了。
回去之后沈峤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一片漆黑,屋裏暖暖染着梅香,烛火摇曳不定,晏无师则不知去向。
他摸索着坐起来,穿鞋下榻,走到外间摇铃,这一套动作已经做得很熟悉,旁人在此若不细看,绝看不出他眼睛是有毛病的。
外面很快响起敲门声。
在得到沈峤的允许之后,伙计推门而入,殷勤笑道:「郎君有何吩咐?」
沈峤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伙计:「酉时过半了。」
沈峤:「现在灶房可还有饭菜?」
伙计:「有的有的,您想要什么,给小人说一声,灶一直热着,随时都能现做!」
沈峤:「那劳烦给我一碗白粥,几碟小菜。」
伙计答应一声,见他没有其他吩咐,便要告辞,沈峤又喊住他:「若是还能做些复杂点的菜,就请再上一碗猫耳朵和一份酱牛肉。」
「郎君客气了,客人有需要,本店哪能不常年备着呢,小人这就去让人做了送过来,您且稍等!」
沈峤点点头:「那就有劳了。」
这些菜都好做,酱牛肉是早就弄好的凉菜,切一切便可,猫耳朵则现捏了麵团下锅煮,白粥小菜更是容易,半个时辰不到,就都被送到屋子裏来。
沈峤端起白粥慢慢喝,刚喝了几口,门就被推开。
他倒也不必睁眼费力端详,只听脚步声,就知道来者何人。
入夜清寒,晏无师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在桌旁坐下。
「这一路上你素来好打发,清粥小菜足矣,这猫耳朵和酱牛肉,莫非是给我准备的?」
沈峤笑了笑,并不答话,他的确是估摸着晏无师也许快要回来了,就顺便多叫了两样。
晏无师戏谑道:「你我萍水相逢,似敌似友,你尚且能在小节上如此体恤,从前对你那位郁师弟,怕只有更加体贴温柔的份罢?」
沈峤放下碗苦笑:「哪壶不开提哪壶,晏宗主可真是善于揭人伤疤啊!」
晏无师:「我还当你铜墙铁壁,无知无觉,无论被人如何背叛,都还能一如既往呢!」
沈峤知他又要说那一套人性本恶论,索性闭上嘴不再开口。
谁知晏无师却似乎从他为自己准备夜宵的细节中发现乐趣,话锋一转,笑吟吟道:「阿峤如此温柔体贴,若是将来找到心上人,岂非更加关怀备至,谁若是有幸被你喜欢上,怕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沈峤被他那一句阿峤雷得遍体酥麻,忍不住道:「晏宗主勿要玩笑,我自入道门,就立志终身不娶。」
晏无师轻笑一声,伸手去抚他的鬓髮:「你们道门不是有道侣的说法么,既结为道侣,就不必在乎那些俗世礼节了罢,反正你现在也没法回玄都山了,倒不如随我回浣月宗,你若不愿当我的弟子,我就给你别的名分啊!」
沈峤听得毛髮悚然,脸色都微微变了。
鉴于此人想一出是一出,浑然不顾世俗礼法,行事又常常不在世人预料之中,沈峤也摸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蹙眉道:「晏宗主厚爱……」
厚爱二字一出,旁边晏无师嗤的一声笑,沈峤立时闭上嘴。
晏无师终是忍不住,直接哈哈大笑,笑至后来,竟是抚着肚子倒在桌旁,毫不留情地调侃:「饱腹发笑,犹如加餐,有阿峤佐料,真是令人消受不了啊!」
话已至此,沈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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