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万安 第95(1 / 3)
阿妩称是而去。
裴行昭开始琢磨元琦的用意。这种事,怎么到今日才说出来?以前没想起来?骗傻子还差不多。
元琦的意思,是不是希望被再次传召进宫,告诉她盗墓者的来历?这样一来,倒算是立了一功,总要得些赏赐。
但是,元琦要改变处境,总想从她这儿下手可不成。
她真不吃这一套。
至亲亲戚都可以不认不在乎的人,还想她在乎一个该死的皇帝的那个该死的皇陵?要是被盗了,那么多的珍宝也不是一次两次能运走的,盗墓的人也绝对逃不过锦衣卫和暗卫的追踪,皇陵却可以成为她的涉足之地,可以趁机研究研究那些机关阵法,日后可以用到边关要塞的固防上。
元琦倒好,不早不晚地告诉她,这不是要她自个儿断了自个儿的念想么?
吃饱了撑的。
裴行昭是真的没好气,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消化掉,刚要继续看看折子,许彻和乔景和联袂求见。
直觉告诉她,又出事了,当即唤二人到书房说话。
两人说了倚红楼的命案。
裴行昭蹙了蹙眉。先前才想到太宗明发旨意在京城建造收容官妓的所在,现在就出了这样的案子。
她活动了一下指关节。
现在,轮到她想潜入太宗的皇陵,寻那个老匹夫的晦气了。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我会继续努力的!
倚红楼的命案, 不出一日,成为京城新的热议事件。
谋杀皇亲国戚的, 是曾经的花魁双月儿。这女子的一生, 如命不由己的飞花,很令人唏嘘。
双月儿原本出自官宦门庭,七年前双家卷入贪墨案, 家中男子流放,女子沦为军妓、官妓。
早在五年前, 双月儿的至亲俱亡,只剩她在欢场挣扎求存。
正是因为出自官宦门庭, 晓得欢场女子被出身富贵的男子纳为妾室、养为外室从不是出路,在风头最盛的那几年, 全力讨好鸨母,不答允任何男子为她赎身。
双月儿的鸨母难得的待她有几分真心, 又已赚得盆满钵满, 去年设法给自己除了贱籍,金盆洗手之前,将倚红楼交给双月儿做老板。
双月儿接手之后, 惯常的迎来送往是肯做的,却对谁都是客气中透着疏离的态度。
她对手里女孩子的态度很是宽和, 该教的教,但女孩子若是不想应承哪位客人,她从不勉强。
客人闹事,她便搬出教坊司说事——收容官妓的所在,认真论起来, 隶属宫里的教坊司, 她也的确将教坊司上下打点得很周到, 有个什么事,教坊司的人很乐意为她出面。
顺天府、五城兵马司这类管地面、巡视的衙门,也都少不得给教坊司的人情面,对倚红楼便多有照顾。
此外,双月儿私下里放走了不少女孩子,有的去了道观,有的去了寺庙,还有的直接交给教坊司——平日只需勤学苦练歌舞乐器,宫里宫外有宴请时与同伴献歌舞助兴,不需再与乱七八糟的男子虚以委蛇,等年岁大了,也便被放出去了。
当然,也有进了欢场便自暴自弃再不想有别的出路的女子,对那类人,双月儿也不反感排斥,甚至会多花费精力让她们的才艺更上一层楼,继而分外卖力地为她们中意的恩客、看中她们的恩客牵线搭桥,她们越忙,不想接客的女子越清闲,皆大欢喜。
双月儿无疑是风月场里的清流,在有限的能力范围内,费尽心思地让同病相怜的女子过得相对来说如意安稳一些。
但最终致使她红颜早逝的,也正因此而起。
被双月儿谋杀的那位所谓的皇亲国戚,是贾太嫔的兄长贾乐志。说来也是挺巧的,原本裴行昭兴许过些日子连贾太嫔长什么模样都忘了,却出了这种事。
当哥哥的去嫖,嫖得自己送了命,做妹妹的在宫里找男人鬼混——由不得裴行昭不感叹,真是物以类聚。
贾乐志算是倚红楼的常客,最早看中了双月儿,但双月儿裙下之臣不知凡几,他只有个在宫里做太嫔的妹妹,自己挂着个闲职,没实权,也没花不尽的银钱,打一开始就知道那美人是自己只能远观而无法弄回家的。
双月儿接手倚红楼之后,不卖力应承客人,却把教坊司、官府的人打点得很周到,他想起、见到她的时候,只能丧气地感慨几句。
常混迹于风月场合的男人,痴心人是异数,绝大多数看中了谁,也不过是被容貌吸引,这个不行,便会寻觅下一个。贾乐志便是这等货色。
去年秋日,他有了新的目标,是刚及笄的婉竹,气韵高雅,样貌脱俗,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胜于大家闺秀。
贾乐志想着,自己到底曾是双月儿的老相识,不曾真正勉强过她什么事,倒是平白赠送过她诸多珠宝银钱,念着这份旧情,她这次总该让自己如愿以偿。
单方面打定主意,他便卯足了劲儿讨好婉竹,虽说十次总有次连佳人的面也不能见到,劲头却是更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