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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万安 第4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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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头,安安静静地听完,良久才道:“来日到了地下,罪臣再以家法处置不孝子吧。”

“也是,只管到了地下再去问他们,哀家说的是真是假。”

姚太傅极迟缓地抬起头来,那样子,似是颈项不足以承受头颅的重量,“罪臣只求一死,请太后娘娘隆恩,给罪臣定个死法、选个日子。”

裴行昭慢悠悠地把玩着白玉珠串,“行啊。你如今承受的痛苦,不输于抽筋扒皮。那么,哀家说过的话,便只剩了挫骨扬灰,便用个勉强是那么回事的法子,横竖你也熬不到挫骨的地步。

“很多府邸,一些院落的居室下都有密室,可用来藏美酒、炸药。”

“是,罪臣明白。”

“三月初四。”

“是。”

裴行昭转了话锋:“但前提是,你做过什么,写清楚,上折子禀明皇上,晓瑜天下。如此,你自己做的孽,才能由你自己承担,姚家子嗣守三年孝便罢了,有来日可期。”

“罪臣谢太后娘娘。”姚太傅不知是憋屈到了极点,还是念及子嗣伤心不舍所至,眼角沁出了泪,沉了沉,又哽咽道,“太后娘娘自是能够洞察一切,迫害忠良的确是罪臣一人所为,姚家任何人都不曾在当时出一份力,甚至于,罪臣膝下子嗣都竭力反对,为此与罪臣到如今尚有心结。”

裴行昭不置可否,吩咐两名锦衣卫,“送姚太傅回去,仍旧悉心照顾。”

锦衣卫领命,行礼后抬着姚太傅离开。

阿蛮喃喃道:“到了那一日,也不知道陆郡主、杨郡主能否赶至京城。”

两女子交接军务不顺,一个与补缺的人就一些公务发生分歧,需得上峰核实后给结果;一个是补缺的人病倒在了赶去赴任的途中,只得等在原地。

“随缘吧。”裴行昭转头望着窗外,目光悠远,“横竖她们也不喜欢残忍行事。或许,到了如今,这已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太后娘娘……”

裴行昭转过头来,目光清明,笑容舒朗,“不说这些了。韩琳还在每日盯着付云桥?”

“是,她连韩杨都不放心,每日只让韩杨接替两个时辰。”阿妩微笑,“兄妹两个每日都报信,但是付云桥只闷在密室整日下棋看书,没有任何作为。”

“真是沉得住气。要到什么时候,他才会用弃车保帅那一招?”

“您指的是,他去官府投案,保晋阳?”

“我是再也想不到别的。”裴行昭把珠串绕在指间,又松开,“且由着他,我们去看看晋阳。”

被困数日,晋阳早已成了笼中困兽的模样,若非早知与裴行昭动手是死得最快的行径,她早已扑上去将对方的脸撕成一条条。

裴行昭见晋阳坐在正殿的三围罗汉床上,双眼布满血丝,长发都不曾绾髻,凌乱地铺散着,一身华服皱皱巴巴,不由失笑,“我要你住在这里而已,又没叫你自苦至此。”

晋阳身形倾斜,一臂撑着罗汉床扶手,冷冷哼笑一声,“真有本事,就把我困在这儿一辈子,让我一辈子看不到外面的天。”

“这倒是不难。”裴行昭并不计较她的失礼,随意选了把座椅坐下,“阿妩,跟晋阳说说这一阵外面出了哪些事。”

阿妩称是,遂对晋阳娓娓道来,末了,没忘了谈及付云桥近况。

晋阳扯了扯嘴角,“那又如何?要我赞你冷血如蛇大义灭亲么?宗亲闹归闹,我的罪可曾定下?我摄政的权柄可曾被夺?”

裴行昭很诚实地道:“你的罪不好定,三法司很是犯难,商讨了数日,还没递上复命的折子。不过,无妨。”

“你是什么意思?”晋阳已经没办法有什么直觉了,也就做不出判断,“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裴行昭笑得云淡风轻,“明明想大展拳脚,破釜沉舟,却被我抢了先机,困到了宫里,你也就无法安排任何事。你回想起来,会不会觉得我的法子过于简单,堪称拙劣?是不是不甘心得要命?”

“难为你这么有自知之明。这只让我觉得,裴映惜也不过如此,连接招的气魄也无。”

“激将法是我对你用的,断不会让你用到我身上。”裴行昭道,“虽是免了一场风波,可我真的很好奇,你们的破釜沉舟,到底是怎么回事。另外好奇的便是,裴行浩曾经用性命担保,他知晓足以助我扳倒你的秘辛,那其实是你对我设下的圈套吧?那么,诱我入局的所谓秘辛,到底是用什么做引子?此时真不知该庆幸还是惋惜,我没给裴行浩说出来的机会。”

“……”晋阳嘴角翕翕,到此刻才明白,为何自己那一个计划平白变成了泡影,先前想过太多可能,独独没想到,裴行昭根本不想听。

枉她还曾猜测裴行昭身边多了心思与常人迥异的谋士,却不想是这样。

或许,她从不曾了解裴行昭,就如她不了解她棋艺的深浅。

“对了,我是来做什么的?”裴行昭挠了挠下巴颏儿,“我来跟你商量个事儿,你自己写一份悔过书,自请一道废黜的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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