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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万安 第4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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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虑,一生横亘在心也无妨。有的事情,知道真相,真不如不知道——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横竖就那么些人,裴行昭就算用最笨的法子,一个一个排除,多说一半年也就能锁定目标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裴行昭打起精神,拿起笔来。

那边的许彻出宫之后,赶去北镇抚司的路上,韩琳赶上来,与他的骏马齐头并进。

许彻讶然,“姑娘可曾回宫复命?”

“自然,不然怎么敢在许大人面前晃?”

许彻一笑,“找在下有事?”

“我跟去瞧瞧。”

“瞧什么?”

“瞧罗大人那些伤啊,琢磨琢磨太后娘娘的手法。”

“……”许彻转头瞧着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太后娘娘亲自出手,当然是为了指点我这个徒弟。”韩琳对他挑了挑眉,“大人连这都看不出?”

许彻忍俊不禁,“看不出。而且,太后娘娘可从不承认自己有徒弟。”

“过一阵就承认啦。”韩琳眉飞色舞的,“大人还不知道她么,拧巴得很。”

许彻哈哈大笑,心里真是想不通:残酷无情如一流杀手的小姑娘,平日里怎么是这样一个小活宝?倒也好,小太后在宫里不会无聊。

下午在养心殿,并无新事,只是进一步完善削减宗亲用度的章程,定下一些枝节,再就是崔阁老一案大体可以审结了——福来客栈的证据,张阁老还没亮出来,要等整理出来再说,怎么也需要一两日。

因着崔阁老,裴行昭有些提不起劲,估摸着没什么事了,要起身走人。

这时候,于阁老向她拱一拱手,道:“臣今日听闻一事,不知是真是假。”

“说。”

于阁老道:“五城兵马司的罗大人,被锦衣卫关进了诏狱,带出宫、去往北镇抚司的路上,很多人看到罗大人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可人又是从寿康宫带出去的。”

“怎样?”

“敢问太后娘娘,人是不是您下令伤成那样的?”

“是。”

她这样爽快地承认,倒让于阁老很不习惯,沉了沉才问:“不知罗大人触犯了哪条刑法?太后娘娘最清楚律例,也最反对官员无故受刑。”

“他进宫来,哀家问他,以前为何不与哀家走动。他说虽然是亲戚,但以前看不起哀家,以为哀家不过是个女屠夫,不配他们假意应承。”

于阁老一怔,飞快地瞄了她一眼,心说你这是把谁当傻子呢?

皇帝、张阁老等人费解地望着裴行昭,不知道她哪根儿筋搭错了——有必要这么埋汰自个儿么?换个词儿不行?

于阁老扯出笑容,“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大不敬的罪。”

“若非大不敬,哀家何必从重惩戒?”

得,她还有理了。“只是,罗大人毕竟是官员。”

“凭他是谁,犯了大不敬的罪,哀家还要先请示你,再做惩戒不成?”

“臣万死不敢,太后娘娘说笑了。”于阁老赔着笑,抓着一点不放,“臣只是看不明白了,这官员到底能不能动刑?”

宋阁老瞧着于阁老那个欠揍的德行,很想如以前一样呛声,但是想到太后那气死人噎死人不偿命的口才,便知道根本没有自己插话的余地,也就安心地站在一旁看戏。

“你怎么总说废话?”裴行昭睨着他,“凡禁卫军之外,任何人进宫不得带凶器,一旦查获,不论是不是官员,当即处死,这种先例少么?罗家那厮在哀家宫里造次,就差指着哀家的鼻子骂人了,哀家还要因为他是官员将事情押后处置?哀家是不是皇室中人?挑衅皇室,要担何罪?”

于阁老开始说车轱辘话:“可是罗大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好端端的,他为何要说那种犯上的话?”

“人就在诏狱,没死,你大可以去问,问他挨了那一通打,有无怨言。再者,他自己说的,参与构陷陆麒和杨楚成。”

“这……”于阁老的笑容很是暧昧。

“是不是想说,那可能是屈打成招?”裴行昭嘴角一牵,“这就有意思了,当初陆、杨二人受尽刑罚不招,以于阁老这样大仁大义大公无私的秉性,该认定他们是被构陷竭力为他们辩驳才是。

“可在当初,你连他们入狱受刑都不曾质疑。我大周的律例,谁违背与否,是不是要看于阁老的心情?你心情好了,忠良枉死都无妨;你心情不好了,忤逆犯上之徒也是另有隐情。

“如此墙头草的行径,到底是你醒过味儿了要伸张正义了,还是纯属瞧着哀家不顺眼呢?!”

说着说着,怎么就碰触到了她的逆鳞?她是不是早就为此不满,抓住机会训斥的?不,这些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他的性命!

于阁老立刻撩袍跪倒,“臣万死不敢!当初臣……臣……”想说先入为主地认为是个英雄难过美人关的铁案,还赔上了那么多条人命,嫌犯被严苛对待也是情理之中。话到嘴边,又慌忙咽了下去。这些心里话要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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