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万安 第7(2 / 3)
告辞回了乾清宫。
裴行昭想了想帝后相处的情形,不免对皇后道:“瞧着你跟皇上的情形,跟君臣似的。”
“本就如此。”皇后笑道,“先帝赐婚时,儿臣并不想嫁入皇室,皇上也不想早早成婚,兴许压根儿就无意姻缘,但又不能抗旨。有了大皇子之后,彼此对谁都有个交代了,便各过各的。”
搭伙过日子的典型。裴行昭一笑。
皇后见她心情不错,又道:“修道之后,他的讲究多了,本就很少与儿臣碰面,三年前有一日说,踩了一卦,儿臣要克他两年,想了化解的法子,但私下里也要尽量不相见。儿臣少有顺心之事,还不知道被谁克的呢,就说日后有事全让宫人传话,他定下每日见大皇子的时辰,省得撞见。”
裴行昭忍俊不禁。
皇后也笑。
那边的太皇太后回到慈宁宫,待得失去的力气回来了,大发雷霆,把正殿能摔的东西全摔了。
正盯着一地狼藉呼哧呼哧喘气的时候,贵太妃哭着奔进门来,“太皇太后,安平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被囚禁起来了?您得救救她啊。”
“救她?怎么救?”太皇太后神色阴鸷,“她与人厮混怀了孽种,到末了被发落,却连累了哀家,说什么顶撞辱骂太皇太后。她是哀家带大的,日后让哀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贵太妃悲伤的神色中融入了困惑:连累你?你也知道安平是你带大的?安平出事,全怪你只知宠溺却不悉心教导,不拿你说事,又要拿谁说事?
想归想,是如何也不敢说出口的,她只能往别处找辙,“听说事情是在寿康宫闹出来的?是不是太后挑出这事情又挑唆着皇上处置安平的?她分明是居心叵测,明打明地打您的脸啊。”
是啊,离开慈宁宫的时候说要送她一份意外之喜,转头就送到了。在外面刁难宋家赔上十万余两银钱,在宫里又处处拆她的台,所图谋的,不外乎是要这后宫姓裴。
太皇太后深吸一口气,厉声唤道:“李福!”
“奴才在!”李福脸色骤变,生怕自己成为出气筒。
“你说的那档子事儿,何时能成?要是需要个年便早说,哀家也不需指望你了。”
“在办着了,”李福松了一口气,保证道,“这一两日定然成事。可是这样一来,这一两日,奴才就不能在您跟前儿服侍了。”
“正事要紧,你去吧。”
“谢太皇太后隆恩!”李福行礼退下,转身后便已满脸喜色。
太皇太后对贵太妃道:“你且安心,不论为了谁,哀家都要整治裴行昭,等到拿到她的把柄,就得她去求皇上收回成命,放安平出来。”
贵太妃却没这么大的信心,心说但愿如此,面上则道:“如此,嫔妾便先替安平谢您的大恩大德了。”
太皇太后举步去往内殿。
贵太妃亦步亦趋,建议道:“您的安排,嫔妾不晓得,也不敢问,只是觉着,您大可以召裴家的命妇进宫,给下马威,敲打几句,怎么都行,她们吃了苦头,少不得规劝太后,太后也会晓得,她也有软肋在您手里拿捏着,您说呢?”
太皇太后目光微闪,“说的是,哀家竟把这一茬给忘了。”
于是,当日午后,裴老夫人、裴夫人奉太皇太后懿旨进宫,先在宫门前苦等了一个时辰,到了慈宁宫,又等了一个时辰才得以觐见。
太皇太后见了她们,待她们行礼请安时也不叫平身,自顾自品茶享用糕点,耗了整整半个时辰,才出声免礼,隐晦地提了提裴行昭下她面子的事,再说了些事,便打发她们去寿康宫。
这时候,已近傍晚。要说裴家婆媳两个没脾气,那是骗鬼。她们实在不明白,裴行昭干嘛跟太皇太后作对,这不是太傻了?
在她们看来,先帝的遗诏是一回事,新帝和内阁的心思是另一回事,裴行昭摄政的事,若无裴家鼎力支持斡旋,绝对成不了,如此,她怎么能不跟家里打招呼就惹事?只要太皇太后将一顶忤逆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她裴行昭便会失去所有被先帝允诺的权利。
出于这些考虑,婆媳两个来到寿康宫的时候,脸色委实难看,仿佛谁欠了她们八百两银子。
内侍态度淡然地请她们稍候,去里面通禀。
她们开始打腹稿,想了好几种劝说裴行昭不要锋芒毕露的章程,然而——
“太后娘娘正在习字,没空见二位。”内侍如是说。
裴老夫人、裴夫人愕然,前者更是道:“怎么会?公公可曾告知太后娘娘,我们是裴家命妇?”
内侍的笑容不冷不热,“瞧您这话说的,没名没姓的,怎能来到寿康宫门前?奴才禀明太后娘娘的时候,又怎么能不说来历?”顿了顿,欠一欠身,“二位请回,不送。”
婆媳两个在原地僵立了半晌,灰头土脸地离开。
此时的裴行昭在书房,却没习字,而是边看书边与阿蛮说话。
阿蛮道:“今日奴婢到寿康宫外办差的时候,有人在暗处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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