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梦境泡神君 第1(2 / 3)
杳杳平日里多是个乖巧柔顺的女孩子,鲜少让长辈头疼,骨子里虽然有几分活泼劲儿,可伴着聪明机灵,净惹人疼。此番陡然闹腾开来,气得顾老爷眉头直跳又是胡须直翘的,拍着桌子训斥了她一顿,这才重重罚她闭门抄书养养性子。
唉,悔不当初。
她倒不是对周公子本人有什么意见,甚至在她不甚清晰的孩提记忆里,对方是个很懂得谦让维护弟弟妹妹的乖巧孩子。只是这件事总被人提起,激得她心里生出了一些迁怒,伴随着说不清楚的酸溜溜滋味,砰地点燃了少年人轻狂的气焰,等反应过来,她已鸡飞狗跳地闹到父母跟前了。
杳杳懒懒地任由银杏拿着巾帕给自己拭汗,心想,这周公子真不知道是个什么倒霉玩意儿,惹得她如此反常,还把自己栽了进去。
她不由自主就将这番心里话念叨了出来,心里的气顺了一半,抬眼见日头没有半分黯淡下去的趋势,她这才发觉晒得慌:“热是热不死,但我没必要遭这份罪呀。”
她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觉得不解气,又重重哼了一声。这下气全部顺下去了,她满意地劝服自己不再计较了,站起身来径直往屋内去,却听见身后有衣袂纷飞声伴随着树叶簌簌,落下来却轻飘飘如泥牛入海。
杳杳下意识回了头,看见一人翻进了院墙,落下的姿态稳当得如履平地,不可谓不飘逸。
顾家院墙修得高大,她想起自己每每翻进翻出的狼狈模样,不免目光里多了丝钦佩与赞赏,下意识夸了一句“好身手”。
来人一身浅色衣衫,沾染上了奔波的尘埃,玉雕般的脸孔却是不见半分劳累神色,端的是眉目清朗,气质如松。明明是偷翻别人家院墙,却无半分尴尬神色,一副行得端坐得正的坦然模样。
这样一幅场景,怪不得她防备之心都起得慢了半拍,连质问也失了先机。
而她转过脸来,目光对上那人的瞬间,却发现对方似乎有一瞬的怔愣。
那样的怔愣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又仿佛跨越了生死轮回的横隔。
只是她来不及生起任何想法,来人就只静静瞧着她的脸孔,片刻的失神被藏进幽深的眸子里。
来人移开目光,得体地作了一揖,不见慌乱。
“多有冒犯。”
少年人的声音不辨喜怒,如雪山化下的冰泉,又似上好的白玉叮铃作响,听在耳里能解了人心头燥热的暑气,却尽显疏离。
“鄙姓周。”他顿了半晌,眉头似是挑了一下,凉凉补上一句,“姑娘觉得我是什么……倒霉玩意儿?”
他似乎是在唇齿间玩味这最后几个字的意味,低低溢出了一丝轻笑,倒显得不那么拒人千里之外。只是他这副反过来看主人家热闹的堂皇姿态,看在杳杳眼里,像是挑衅。
行。看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正是她那个跑了的便宜未婚夫,周家的那个周云辜吗?她还没找他算账呢,自己就到跟前来,还挑衅她——
偏偏她理亏啊。
杳杳整张脸的五官都快要皱在一起。
请问背地里嚼人舌根却被正主逮个正着是一种什么体验?她顾杳杳好容易嚼人一次舌根却正好被苦主听了去,那人还要看她的笑话——她这又算是什么运气?
“……”杳杳语塞半晌,有些晕头转向,努力清了清嗓开口,“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说。周公子,光天白日里翻别人家院墙的能是什么好玩意儿?”
终于找回了些主人家的场面来,杳杳挑了挑细细柔柔的眉,神色里不免带了小孩子斗嘴争胜占了上风的得意。
周云辜脸色未变,对她话里的意思恍若未闻,颇有几分宠辱不惊的沉稳气度。少年老成向来易得同龄人的钦佩和濡慕,杳杳却只在内心暗叹他脸皮可真厚。
他开口,不疾不徐。
周云辜:“受人之托给令尊送封急信,谁知吃了闭门羹。出此下策,还望姑娘海涵。”
“……”
是了,杳杳想起近日爹爹被她气得头疼,已闭门不见客三日之久了。她莫名有些心虚,被日光晒出的红晕本就还未褪去,此刻倒更像是羞红了脸,只讷讷应了声“如此”。
眼见场面尴尬起来,杳杳木木站在那儿,一时没反应过来该说些什么。周云辜也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还姿态闲适地整了整衣袖。
这会儿离日落还有些时辰,明晃晃的太阳看起热闹来不嫌事大,起劲儿地烘烤着院里立着的人。也许是近来火气大了些,杳杳突然觉得被这日头晒得心口灼灼,脑子也发胀。
银杏急中生智,打着圆场:“那公子倒是翻错了,呃,走错了地方。不如婢子差人引您去见老爷吧!”
真不愧是她的好银杏。
杳杳想着屋内的阴凉,还有冰镇好的水果甜汤,恨不能赶紧送走这不速之客,然后进屋去。
她想眨眨眼,眼皮子却突然沉重得不行,耳边才听见周云辜那声“好”,就两眼一黑直往地上栽。失去意识之前,她竟还分出一份神来,想着,她这跑了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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