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力能扛鼎 第195(2 / 3)
这样的本事,听娘一说,她立马有了底儿,前途也不舛了,心里也不慌了。
“还有傅九两!你也带上。”华琼又恨恨磨了磨牙。
“那蠢才露了馅,叫他爹瞧出了端倪,这几天那老东西又旁敲侧击地跟他要钱,打九两那儿没要着,跑我成衣店里去闹了。”
唐荼荼呐呐:“……怪我,我不该出那馊主意的。要不您把东西还给他,让他们父子俩自己折腾去?”
华琼又拍拍她手背:“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事。”
“九两还年轻,没被他那个爹带得根性不正,总归还是个好孩子。文玩和御物生意不能做了,他迟早要想别的门路,如此才能填上他爹那个窟窿——可他玩了十来年文玩,没别的本事,不是文玩造假就是赌石赌玉,都是要命的事,娘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沉下去。”
“咱娘俩把他们分远点,正好你身边有个精通生意的人,联系天津几位伯伯也方便。”
她一齐笼统交待了好多事情,唐荼荼牢牢记在脑子里。
话说完了,唐夫人亲自过来请:“华太太留下吃饭吧?”
两边热络地客气几句,华琼却没留饭,一阵风似的来,又一阵风似的走了,只说“过年我去看你们”。
天越来越冷,不定哪天就要下雪了,结冻以后,饶是官道也不好走。唐家忙着动身,忙着搬家,事儿赶事儿,谁也没得闲。
唐荼荼爬上马车收拾了一下午,尽量把大件规制成小件,小件填塞到座椅底下去,留出更多的空当来放东西。
天擦黑的时候,左邻右舍陆续上门了,都是巷子里相熟的几户官家,相识近一年也处出了邻里情。
这家老爷到了,那家老爷有事、夫人到了,数容家人来得最齐,从容老爷、容夫人,一直到他家四个孩子连着儿媳,全来了个齐。
男女客人分了席,男客在前厅,女客席摆在了正院。唐夫人热情接待着,对这波懂事明礼的客人比唐老爷那群同僚热情得多。
酒过三巡,客人醉意上头,都是雅致人,裹着披风站在园子里赏酒品茶,对月吟诗,冻得手都哆嗦了,也要为唐老爷作两首饯别诗。
容嘉树一杯酒也没敢碰,他袖里攥着一只琉璃盒子,对光去照,蓝莹莹得似盛了一汪水,载满少年心事。
琉璃件是这几年才时兴起的东西,卖得很贵,花尽了他两月的零用,里边藏了一根亲手雕的木簪。
不该送的……容嘉树想,不该送的,没名没分,唐突也冒犯。
可一听她家要外放,只觉手麻腿僵,如何也坐不住。
县官一任三年,外放却未必三年能回来,父亲说外放的官员想回京也得要机缘,没机缘的,常常是一轮又一轮地委派别县。
立了功还好,直隶府来回轮换两轮,攒够资历就回来了。
要是任上犯了错,富县派穷县,穷县派荒县,名为平调,实则贬官——最差一级的荒县民力凋敝,出尽刁民,屡谪的官员常常是这下场。
下回再见,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容嘉树在正院门口踟蹰着,始终抬不起脚。
唐荼荼出来的时候,他正背着身,冬天的厚底鞋藏住了脚步声,他反倒被荼荼吓了一跳。
“容二哥,你怎么站这儿呀?找你娘还是找你妹妹啊?”
少年慌张回身,对上了一张被灯笼映得亮堂堂的笑脸。
容嘉树一把攥紧心神:“我不找谁,我走走路消食,唐妹妹乐意与我说说话么?”
“你等会儿。”唐荼荼从墙边拿了把笤帚,又钻回屋里了,不多时,扫出几片碎瓷来。
不知谁家夫人小姐打碎了一只碟子,她动作比丫鬟还麻利,三下五除二收拾干净了。
她把碎片小心包好,放到墙角,容嘉树视线随着她的动作走,久久不能言语。
好在唐荼荼话比他密:“容二哥你别站这儿呀,正对着前后门吹穿堂风,明早上就爬不起来了。”
引他往背风处走了两步。
容嘉树在这热烫的关怀中,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连同微笑也牵扯到合适的弧度。
“此去天津,你……家,有什么打算?”
“去了再看呗。”唐荼荼避重就轻,拣着松快的事一件一件数。
“打算好好看看天津风景,去海边玩一阵;我爹好好做人民公仆,多了解了解民生,我母亲一直想开铺子,到时候看看有什么合适她的;我和珠珠好好念书。”
容嘉树眼睛亮起来:“你还会上学!那就好!那就好。”
他咳一声,稳住声音:“确实不该耽误学业,挑一个好书院,过两年还可以考个女秀才,回京城上官学。”
唐荼荼自觉受教育程度不低,她已经过了听老师讲课的年纪,捧本书,自己啃烂的速度要比老师讲课快得多。
她想上学,最紧迫的需求是认齐繁体字,学习先人高超卓绝的城市规划学,把上辈子的饭碗捡起来。
这时代,才华最出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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